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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储荔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跟路裕阳回到以前那样也挺好的」。
想跟路裕阳和好。
但是……
路裕阳再度上前，捧住了储荔的脸，他的拇指缓缓擦过储荔的眼角，那里并没有泪水。
但他的表情就好像知道，储荔的内心在哭泣似的。
“从以前开始，你就总是隐藏自己的痛苦，麻痹内心的消极情绪，告诉自己它不存在。”
路裕阳略微凑近，这回他终于抱紧了储荔，“起码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好不好？”
“……”
“不原谅你。”
储荔的手抵在路裕阳的胸口，半晌，他用负气的声音用力地这样说道：
“我不原谅你，我讨厌你因为那些事情疏远我。
我讨厌你那么世俗，我讨厌你对那么多人微笑，我讨厌你。”
“如果要我说真话，那我就要跟你说——我不原谅你，绝不。”
储荔的声音微微发颤，或许下一秒，不，或许现在，他已经崩溃了。
路裕阳就是这样，总是能以极快的速度令自己崩溃，让自己变得……不像样。
我伤害他了。
这样的认知回荡在储荔心间，不论是自己还是路裕阳，他们两个都……很难过。
因为他感受到路裕阳抚在自己背部的手，正微微发颤。
为什么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呢？
储荔也不知道。
但他就是继续那样说了：“我不原谅你，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全都在忙你自己的事。
就好像你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有在意过我。
把我的表白当放屁，把我的感受当垃圾一样丢掉，我讨厌你！
你要我说真话的话，我就是要说，我讨厌你！
！”
从一开始的虚虚拢住，到后来，抱得很紧很紧。
储荔感觉自己近乎无法呼吸。
路裕阳的气息也有点不稳，储荔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在自己的颈间，痒痒的，很难受。
“嗯，就是这样。”
终于，胸腔酥酥麻麻地震动，将储荔抵到墙上，他残忍地微笑着，语调和缓说：“再多……骂我两句。”
终于离开储荔的肩膀，储荔看见他紧促的眉心，还有眉毛下，那蓄积着泪意的双眸。
“讨厌你。”
储荔又说了一次。
路裕阳略略靠近，他的唇与储荔贴得极近，两个人的呼吸相互交融，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了，“是，你应该讨厌，这些……是我的罪……是我犯下的错。”
他紧紧凝视着储荔的眼睛，缓慢的声音略微颤抖。
储荔的心脏因此紧揪起来：“你……怎么样了？”
“我感觉……很难过，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你拿刀正用力扎我。”
路裕阳像是十分努力地回忆，后组织好语言后极为艰难地这样说。
储荔不满撇嘴：“我才没有扎你，这是事实，你对我不管不问的那些时间……你现在的感觉……就是我那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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