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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可江暮雪在旁边安安静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看了一眼手上仅剩一颗的糖山楂，她假客套地问了一句：“师兄吃吗？”
nbsp;nbsp;nbsp;nbsp;料想他不会吃，不过问一问，显得柳观春十足温柔体贴，没有冷落师兄。
nbsp;nbsp;nbsp;nbsp;可不曾想，江暮雪忽然探手，朝她伸来，修长两指从竹签上捻出那颗糖果子，端详了一会儿，像是在看什么灵丹妙药，随后缓慢塞进口中。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错愕。
nbsp;nbsp;nbsp;nbsp;等到她反应过来，江暮雪的腮帮子已经鼓起一个小球了。
nbsp;nbsp;nbsp;nbsp;江暮雪一边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那些粘在手上的糖渍，一边唇齿微动，细细咀嚼那颗山楂。
nbsp;nbsp;nbsp;nbsp;但山楂很酸，江暮雪尝到涩口的味道，眉峰微蹙，长睫低垂，除此之外，没其他表情。
nbsp;nbsp;nbsp;nbsp;师兄其实，并不喜欢吃糖葫芦吧？
nbsp;nbsp;nbsp;nbsp;那他在费劲儿尝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江暮雪无论什么事都胜券在握……这副持重的模样，会让柳观春觉得他很遥远。
可今时今日，一颗小小山楂就能让师兄破功，使他变得窘迫。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莫名想笑，连江暮雪第一次抢她吃食这件事都抛诸脑后了。
nbsp;nbsp;nbsp;nbsp;晚上回到道宗，柳观春从包里翻出今天买的手帕、甜糕、绒花发簪。
nbsp;nbsp;nbsp;nbsp;大多都是江暮雪付的钱，她年纪小，没能找到什么换钱的活，只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江暮雪的照顾。
nbsp;nbsp;nbsp;nbsp;虽然柳观春也很困惑，为什么师兄心甘情愿养她这么久？难道因为他们都是从殷国逃出来的人，所以他把她当成家人，才会明知柳观春无利可图，还是一心照顾她吗？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抓桃木梳子的手忽然松开了一点，她心中惴惴不安。
nbsp;nbsp;nbsp;nbsp;毕竟，柳观春曾以为自己是占着“江暮雪妹妹”
的位置，她是他唯一的师妹，才能理所应当得到这些关照。
nbsp;nbsp;nbsp;nbsp;可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知道，江暮雪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他和她变得疏远，逐渐有了距离。
nbsp;nbsp;nbsp;nbsp;原来，连师兄妹的关系都不能长久。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心里闷闷的，说不出话。
nbsp;nbsp;nbsp;nbsp;门外响起敲门声，柳观春胡乱收好东西，推门去看。
nbsp;nbsp;nbsp;nbsp;递到她面前的，是一只红包。
nbsp;nbsp;nbsp;nbsp;江暮雪顶风冒雪而来，特地给师妹送利事封红包，这是苏无言告诉过他的规矩，在柳观春的家乡，小孩子过年也收压祟钱。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看着红色的花笺壳子，高兴地收下：“谢谢师兄！”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心里的
nbsp;nbsp;nbsp;nbsp;不安消除了一些，师兄还是很关照她的。
nbsp;nbsp;nbsp;nbsp;说完，柳观春也回房拿出一只塞满干桂花的承露囊，递过去。
nbsp;nbsp;nbsp;nbsp;“师兄，这个给你佩身上，很香。”
nbsp;nbsp;nbsp;nbsp;“多谢。”
江暮雪接过香囊，没有动作。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想了想，她直接拿过香囊，用指尖去勾扯江暮雪的腰带，帮他佩上。
nbsp;nbsp;nbsp;nbsp;女孩忽然靠近，挟来一阵幽香。
nbsp;nbsp;nbsp;nbsp;江暮雪凝神分辨半天，闻出细微的荔枝味。
nbsp;nbsp;nbsp;nbsp;近日柳观春还很爱吃荔枝味的糖，想来是方才在屋里偷吃。
nbsp;nbsp;nbsp;nbsp;江暮雪站立不动，眼神渺远，心思飘走。
nbsp;nbsp;nbsp;nbsp;柳观春倒是一门心思研究如何佩戴香囊。
nbsp;nbsp;nbsp;nbsp;女孩的指骨卡着腰带的缝，小指头嵌进江暮雪的窄腰，费劲儿去拉香囊的丝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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