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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俯身,凑近车窗,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那司机能听见:“上个月城东仓库的事,警方还在查,你觉得把事情闹大,对你老板来说是好事吗?”
短短一句话,重重砸进那司机心里。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额头上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刚才还梗着的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几秒钟的死寂后,那司机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林凡连连点头:“误会,都是误会!
我……我记错了,不是今天约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手忙脚乱地挂挡、打方向,玛莎拉蒂引擎的轰鸣声都透着一股仓促,很快消失在路尽头。
堵着的车龙顿时通畅了,车主们面面相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这么结束了?这反转也太快了吧。
王建军咽了口唾沫,几步冲到林凡身边,上下打量他,眼神里的轻视早就没了,全是惊疑,大声问道:“林凡……你……你刚才那是……”
林凡拍了拍身上沾的灰,语气还是淡淡的:“碰巧知道点事儿。”
他没多说,转身就往岗亭走。
阳光越升越高,照在他背后,把那身不合身的保安制服,拉出了一道有点奇怪的影子。
回到岗亭,王建军还跟在后面,追问个不停:“你以前到底干啥的?这都知道?你不会是警察卧底吧?”
林凡坐在椅子上,拿起刚才没看完的登记本,随口道:“当过几年兵。”
“当兵?”
王建军显然不信,撇了撇嘴说,“哪有当兵的懂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但林凡不想多说,他也不好再问,只是看林凡的眼神彻底变了,带着点敬畏,还有点好奇。
林凡没理会他的打量,目光落在岗亭外。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正缓缓驶来,车牌是特殊的“星辉001”
,不用想也知道是集团高层的车。
车子在大门前停下,自动门缓缓打开。
就在这时,后座的车窗无声地降下了一半。
林凡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去,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清冷的轮廓,挺翘的鼻梁,嘴唇的颜色很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淬了冰的墨玉,正淡淡地朝岗亭这边看过来。
西目相对,只有一瞬间。
女人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随即,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视线。
迈巴赫平稳地驶入,消失在大厦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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