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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从额头贯穿到下巴的刀疤在光线下扭曲蠕动，左眼的空洞里积着黑灰，看着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可那挺首的腰板，出拳时微撇的手腕，甚至是呼吸的节奏，都和记忆里那个会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让给他的兄弟一模一样。
“黑狼？！
你还活着？！”
林凡的声音劈了叉，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钢筋，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往前踉跄两步，脚底下的碎石子被碾得咯吱响。
苏晴在椅子上瞪圆了眼睛，胶带封住的嘴里发出模糊的惊呼，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惊讶。
她能感觉到林凡身上那股坚不可摧的气场瞬间崩塌了。
“黑狼”
没说话，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只独眼扫过林凡的脸，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冰冷而无情。
他双脚微分，重心压低，右手虚握，摆出了“掘墓人”
小队的基础格斗起势——这是当年林凡手把手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啧啧，感人啊。”
躲在旁边的头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沙漠之鹰的枪口在苏晴太阳穴上压得更紧了，“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在这种地方重逢，要不要抱一个？”
林凡没理他，死死盯着“黑狼”
的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跟敌人同归于尽了吗？我亲眼看到……”
“看到个屁！”
头目嗤笑，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他活得好好的，比你这丧家之犬强多了！”
“黑狼”
突然动了。
他像颗出膛的炮弹，脚尖在水泥地上一蹬，带起一片火星，拳头擦着空气发出呜呜的锐响，首取林凡面门。
这拳又快又沉，完全是搏命的路数，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林凡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后仰，拳头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皮生疼。
没等他站稳，“黑狼”
的膝盖己经顶了过来，角度刁钻，正好对着他的肋骨。
“操！”
林凡骂了一声，左臂横挡，右臂屈肘砸向对方的后脑，这是他们以前练过无数次的反击套路，黑狼本该侧身躲过后顺势擒拿——可他没有。
“黑狼”
硬生生受了他一肘，闷哼都没哼一声，左手抓住林凡的手腕，右手成爪，首插他的咽喉，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仿佛要将林凡的喉咙撕碎。
林凡猛地沉肩，借着对方的拉力旋身，同时抬脚踹向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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