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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谈一笔军火合同，采购火枪、火炮、制造图纸，还有聘请训练教官。
如果能顺带谈成通商协议，再弄到几项关键技术，那就更完美了。”
“光靠我们国家自己摸索，不知道要多少年。
可现在的局面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神认真。
“所以我必须主动出击。”
约瑟夫没马上回答。
他只是靠在椅背上，像是在细细斟酌我的每一个字。
然后他开口了：
“这样做，确实是条路。
可惜还不够。”
“嗯？”
我皱起眉，“哪里不够？”
“治标不治本。”
他摇头，“你可以从科尔迪亚买来火枪、火炮，甚至聘来他们最好的教官和工程师。
但你真的以为，仅仅这样，就能让雷瓦尼亚变强？”
“你什么意思？”
我眯起眼睛，“别告诉我你是打算推翻君主制？”
“不是。”
他耸耸肩，语气轻松，“我才没那个胆，也没那个兴趣，共和制或许是有他的好处，但也不意味着是万能的。”
“那你刚刚那番话是……”
“我指的，是结构。”
他坐首了些，语气变得郑重。
“你想让国家强大起来就不能靠新瓶装旧酒。”
“雷瓦尼亚不是缺火枪，也不是工厂里的机器，而是整个国家的运转机制都己经锈死了。”
我沉默了。
他没有停下，继续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每年军饷总是不够发吗？”
“你知道为什么地方上哪怕遇到灾荒、盗匪、叛乱，报告都要拖两个月才能送到国王手上吗？”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乡下贵族可以一边搜刮百姓，一边还振振有词说‘我们替王国维持秩序’吗？”
他一连串发问，我一言不发，只是脸色越发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温和的语气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的体制，早就失效了。”
“我们还在用几百年前的行政框架管理国家，把职位当奖赏、把忠诚当效率，官员靠继承、管理靠分封、贵族还有凌驾法律的特权……”
“这种国家，哪怕有再多的枪炮，也只会养出一堆更富的暴发户贵族，而不是最终成为一个强国。”
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他说的这些我当然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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