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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怕毫无意义的死去。”
他说。
我看着水面缓缓荡开的波纹，手指划过水面。
片刻沉默后，我低声问道：
“你相信我吗，阿斯塔？”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哪种意义上的相信？”
“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个国家好吗？”
阿斯塔微微转头看我，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不似往常的凝重。
“就在几年前，”
阿斯塔望着水面继续道，“我还只是个在街头扛包的杂工。
每天凌晨西点起床，给沿街的店铺搬货，赚几枚铜币。
住在北城的棚屋区，一年里能吃上一回热肉汤就算交了好运。”
“我读不了书，也不会写字，更不明白什么国家大义。”
“可就是那个时候，镇上的官吏说我可以参加一个叫‘青年军备计划’的项目，有饭吃，有人教我识字，还有机会当上军官。”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可能真的能成为‘某个人’。”
“是您给了我这一切，陛下。”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不知道您推动的改革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也无法理解那些高官贵族、将军元帅们所说的什么传统、荣誉和王国之魂。”
“但我知道，哪怕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怀疑您，我也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也不会怀疑，那个从肮脏的深井里把我拉出来的人。”
“我的性命，我的地位，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
“所以，即使有一天您需要我赴死——”
他轻轻垂下头，语气仍是平稳的，却没有一丝迟疑：
“那我便会立刻去死。”
池水静静地流淌着。
这话听上去太过戏剧，甚至有点近乎愚忠。
可我却没有笑。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那种奴才的讨好、不是贵族的虚伪宣誓、也不是士兵们口号式的效忠。
这是一种……只有在地狱底层爬过、被命运啃噬到体无完肤之后，才会生出的信念。
我靠在池壁上，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你知道这让我想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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