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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合上怀表，把它放进兜里，像是在收起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好吧，那我们认真点。”
他走到桌前，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封信。
“现在有两条燃烧着的引线，一条在本土，一条在新大陆。
两边都在倒计时，区别只是哪个会先爆炸。”
他从我的桌上抽过一支铅笔，在旁边摊开的地图上勾出几道明显的线：
“本土那边，帝国有联合王国的钱和枪，这意味着他们的补给链会比上次硬得多。”
“加上这次他们还动用了舰队，不久之后一定就会爆发海战。”
他顿了顿，又在地图另一侧的大陆上圈出了洛维恩的所在位置。
“而这边，洛维恩的革命派是你在新大陆的唯一支点。
一旦起义成功，这里就能成为雷瓦尼亚的桥头堡——从政治到贸易，再到情报网，都是一笔无形的资产。”
“而失败的话，革命派会被连根拔起，那些老顽固会拿着洛维恩的脑袋当杯盏炫耀。”
“然后你在这片大陆就只剩下几个外交官和一堆落成一半的仓库了。”
他抬眼看向我，声音低沉下来：“陛下，现在的局面是，你回国，就可能丢掉这块新大陆的筹码；你留在这里，就得接受本土战线没有你亲自坐镇的风险。”
我没有立刻回答。
窗外的海雾被阳光一点点驱散，港口的钟声像在催促我给出一个选择。
斯捷潘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其实……还有第三条路。”
“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
“让对手以为你回去了，但实际上——你根本没离开。”
斯捷潘的话让我眉头微微一动。
他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出一道从新大陆首通本土的长线，线头在雷瓦尼亚的港口停下：“我们马上下令舰队和所有随员返航。”
“让所有人都会以为你也在船上，包括帝国和联合王国的情报网。”
“而真正的我——”
我己经猜到了他的意思。
“真正的你，继续留在这里，就潜伏在黑湾镇，或者干脆住进精灵的聚落里。”
他轻轻敲了敲新大陆的东南角，“表面上，你带着大部队己经离开，洛维恩这边就暂时不会引起敌人对雷瓦尼亚在新大陆布局的高度戒备。”
“而本土那边呢，帝国人的舰队八成会暂时收敛兵锋，等着你在海上出现，之后展开一场一战定胜负的大决战。
这能给卡尔和约瑟夫多争取几天甚至一周的时间。”
我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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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封信的边角。
这的确是个极具诱惑力的计划，但也是一场豪赌。
只要有一丝风声走漏，不仅本土会立刻暴露在敌人的全面攻势之下，失去了大部分保护的我在新大陆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斯捷潘看出了我的顾虑，微微一笑：“陛下在担心风险吗？但你做的每一件大事，又有哪一次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这一次其实也一样，只不过是舞台变大了。”
我在长时间的权衡后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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