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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先行告退了。”
于是，斯捷潘成了王宫里唯一一个“身份模糊”
的常驻人员。
他没有任何正式头衔，也不参与任何会议，却能自由出入我的书房。
一开始，大臣们都对他这个“不请自来”
的帝国弃子抱着极大敌意，有人甚至当面质疑他为何还能留在宫中。
但没过几天，他们的嘴就都闭上了。
因为斯捷潘只花了一次晚宴的时间，就能让五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大臣笑着同桌干杯，还在散席前悄悄让其中两个表态支持女王海军预算案。
他能在宴会上和贵族们谈红酒年份、在走廊上和女官们聊窗帘的布料。
还能在几位将军斗嘴时忽然插科打诨，惹得一众军官哄笑。
他或许是雷瓦尼亚王宫里最不可靠的人，但也是我目前最有用的工具之一。
有时候我会在深夜处理军务时听到楼上传来他的咏叹调，有时候他会忽然闯进我书房，只为了炫耀他新写的一首讽刺小诗。
而当我真的想让他认真工作时，他也从不让我失望。
比如，塔尔希斯整合的第一步“治安维持会”
，就是他在一天之内搞定了所有成员名单，并让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得到了特别的信任”
。
再比如，海军学院的计划草案，我才刚刚提出方向，他就己经偷偷约见了好几位失势贵族，准备让他们的长子提前报名。
“你这是提前招生？”
我问他。
“错，这是提前推销，卖给他们一个能成为新政权之子的美梦。”
他笑着回答。
“等这所学院正式开学那天，塔尔希斯的贵族们会排队来磕头感谢您给了他们一条体面的退路。”
我只能说，这种人既可恨又可怕。
但我正需要这种人。
战场上，我有约瑟夫和扎克；政务上，有卡尔；情报操控上有阿斯塔，而在政治博弈与人心攻防上——
现在，我有了斯捷潘。
雷瓦尼亚的改革，不再是冷冰冰的政令，也不再只是战场上的胜利果实。
它开始渗入人心，变成一种甜美又危险的“幻想”
。
斯捷潘说，这是最有效的统治方式。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正确的。
但我知道，我己经迈出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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