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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装甲掷弹兵师第三连
一等兵弗朗茨·艾尔哈特
10月2日，诺维格勒外围
我们昨天傍晚到达这里。
雨下了一整天，路是软的，靴子陷进去就拔不出来。
卡车的引擎声很低，车队停在郊外的废弃厂区。
到处是黑烟和碎铁皮。
有几匹马死在路边，身上盖着破篷布。
空气里是煤油、泥水和尸臭的味道。
没有人说话。
我叫弗朗茨·艾尔哈特，一等兵。
入伍一年多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们己经在路上打过几场仗了。
不算真正的战斗。
敌人总是在我们到达前被空军击溃。
我们跟在坦克后面前进，大多数时候只能看见一堆冒烟的残骸。
现在是十月初。
围城己经持续了快一个月。
从九月十一日第一次突击开始，城市就没有安静过。
整座诺维格勒都在燃烧。
从这里看去，夜空是红的，像炉火。
每隔几分钟就能看到炮弹划出一道弧光，落进城市里。
我们能听见爆炸的回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原先的王牌部队都己经撤下去修整。
我们是替换上来的。
“替换”
这个词在命令里写得很官方。
但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旧的战壕还在，泥底里能看到烂靴子和空罐头。
有的地方还能闻到焦味。
今晚我们睡在废弃的车棚里。
屋顶有洞，风和雨都能灌进来。
新的补给还没有到，分到的口粮是罐头和一小瓶本地产的烈酒。
医护兵在给伤员换绷带。
血把绷带染得很深，像铁锈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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