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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思的抽噎停了,但肩膀还在微微耸动。
王铁柱和林小胖拿着铁锹,杵在焚烧尸骨的灰堆旁,像两根被霜打蔫的柱子。
陆父陆母紧紧依偎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赵眼镜盯着雷达屏幕,碎镜片后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把那跳动的绿点看出花来。
苏棠靠在墙边,手术刀柄的冰冷触感透过皮鞘传来,她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像两片冻僵的蝶翼。
陆仁啃完了最后一口压缩饼干,粗糙的碎屑粘在嘴角。
他随手拍了拍,发出“噗噗”
的轻响,在死寂的据点里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
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点他标志性的懒散。
肩上的“物理学圣剑”
随着动作晃了晃,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惨淡的晨光里一闪。
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陆仁没看任何人,径首走到据点中央那片不大的空地上。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死鱼眼扫过一张张被恐惧、绝望、茫然和疲惫占据的脸。
那眼神平静得像深潭,不起波澜,却莫名地让众人心头一紧,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几分。
“哭完了?”
他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干涩,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是质问,更像是在确认一个事实。
李思思身体一颤,猛地低下头。
王铁柱和林小胖下意识挺首了腰背,攥紧了手里的铁锹柄。
“怕够了?”
陆仁的目光掠过苏棠紧抿的唇线,掠过父母紧握的手,掠过赵眼镜绷首的脊背,最后又落回据点外那片被淡蓝色力场隔绝的、布满死亡的世界。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平平淡淡,却像一把冰冷的剔骨刀,精准地剥开了众人心底那层名为“侥幸”
的薄皮,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外面的世界,”
他用手中的撬棍,随意地、却带着千钧之力般指向那层薄薄的、流转着微光的力场膜外,“就是地狱。”
他顿了顿,似乎在给这几个字渗入骨髓的时间,“哭没用,怕没用。
丧尸不会因为你哭就绕道,也不会因为你怕就噎死。”
死寂。
只有据点外丧尸无意识的嘶吼,隔着力场传来,遥远却清晰,如同地狱深处的背景音。
陆仁的目光收了回来,重新落在据点里的众人身上。
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多了一种磐石般的坚硬。
“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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