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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动，语无伦次：“我……我……我就是来看看……看看工具丢没丢……”
“看看？”
赵劲松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起那个差点被砸坏的铁件，又指着堤坝坡脚那明显的新鲜挖掘痕迹，怒极反笑，“看看需要挖堤坝？看看需要毁机器？孙老西，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王海生带着两个盯梢的青年走上前，将他们连日来记录的孙老西异常行踪、与小树林中刘干事密谈的内容（包括刘干事催促破坏的指令）一一公之于众。
铁证如山，孙老西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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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泥泞之中。
第西节：崩溃与抉择
在连部审讯室（临时设为禁闭室）里，面对林卫东的厉声质问和陈曦摆出的条条证据，孙老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涕泪横流，不仅承认了移动测量标线、企图破坏堤坝和机械的罪行，还将刘干事如何利诱、指使他，以及魏组长对此事默许甚至纵容的背景，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交代了出来。
“是刘干事！
都是他逼我的啊！
他说事成之后给我弄到县里吃商品粮……还说陈曦是歪风邪气，扳倒他是在维护革命队伍的纯洁性……我糊涂啊！
我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农场！”
孙老西哭喊着，磕头如捣蒜。
听着孙老西的供述，站在一旁旁听的赵劲松，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孙老西个人的报复或贪婪，却没想到背后牵扯着如此深的阴谋，而且这阴谋竟然披着一层“革命”
的华丽外衣。
他想起自己曾经也差点被类似的激进言论所蛊惑，一阵后怕之余，看向陈曦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愧疚，更有一种清晰的认知：谁才是真正为这片土地和这些人着想的人。
林卫东脸色铁青，将孙老西的画押供词重重拍在桌上。
“好啊！
真是好啊！
把手都伸到我们农场内部搞破坏了！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曦却相对平静，他看向林卫东：“排长，孙老西只是棋子。
这份供词，是我们反击的武器。
但如何用好这把武器，需要策略。”
拿到了孙老西的认罪书，斩断了内部的黑手，但如何应对来自外部的、位高权重的对手，成了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风雨并未停歇，只是转换了战场。
（第二卷第11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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