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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怕她满身戾气、不怕她身上灵魂都洗不去的血腥味道。
nbsp;nbsp;nbsp;nbsp;杀戮会随着生命消逝而伴随一起踏入奈何桥，再走上下一段宿命。
nbsp;nbsp;nbsp;nbsp;戚棠自顾自在梦里。
nbsp;nbsp;nbsp;nbsp;她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nbsp;nbsp;nbsp;nbsp;只是唐书说，暂时可以信虞洲，她便暂时信着。
nbsp;nbsp;nbsp;nbsp;毕竟除了虞洲之外，扶春再也没有别的同她交好的姑娘了。
nbsp;nbsp;nbsp;nbsp;梦里戚棠的视角矮了很多，看灌木都和自己差不多高。
nbsp;nbsp;nbsp;nbsp;是扶春，是她房间外的景象。
nbsp;nbsp;nbsp;nbsp;天边一轮泛红的圆月。
nbsp;nbsp;nbsp;nbsp;这是很不祥的征兆*，按理来说，戚棠不会出门，可梦里小小的她仍是穿梭在密密漆黑的阴影中。
nbsp;nbsp;nbsp;nbsp;浅蓝色光泽的司南引飞在半空中，一上一下、形影幻成线，像在看东看看细看看，好像出来逛街似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眨眨眼睛，表情古怪，莫名觉得这球的德行怎么……那么眼熟？
nbsp;nbsp;nbsp;nbsp;小戚棠被它带的烦了，跳起来去拍它。
nbsp;nbsp;nbsp;nbsp;司南引灵活躲避，被她另一只手拍进了灌木丛里。
nbsp;nbsp;nbsp;nbsp;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nbsp;nbsp;nbsp;nbsp;戚棠：“……”
nbsp;nbsp;nbsp;nbsp;那时年幼的戚棠不知道这枚司南引，站在她视角上的快及笄的戚棠却知道，那和——她从她大师兄给她的乾坤袋里翻出来的司南引似乎是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好像就是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锁眉深思，竟然……那时候就存在了吗？
nbsp;nbsp;nbsp;nbsp;她都忍不住想掏掏看那枚在悔过涯底决定了她命运一般的司南引，然而到底摸不着，她清晰的知道她在梦里。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她在做梦……就很奇怪。
nbsp;nbsp;nbsp;nbsp;太过陌生了，梦里的情节像脱缰的野马，戚棠哪怕记性再差也觉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皱眉想，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不待她思索更多。
nbsp;nbsp;nbsp;nbsp;司南引重振旗鼓又飞了起来，摇摇晃晃在戚棠面前，它倒是很会控制高度，飞的再快，也始终保持在小戚棠追得上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她只拎着一只灯笼，烛火偶尔摇晃。
nbsp;nbsp;nbsp;nbsp;司南引在刻意引路，戚棠完全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她神思似乎寄居在年幼的梦里的她身上，举动却全然不受自己控制。
nbsp;nbsp;nbsp;nbsp;越走越深。
nbsp;nbsp;nbsp;nbsp;即使是后山也到了她逐渐陌生的地方，可能夜黑风高，戚棠认不出。
nbsp;nbsp;nbsp;nbsp;亦或者是，她确实没有到达过此处。
nbsp;nbsp;nbsp;nbsp;穿过长长的、野草几乎没过小戚棠半截身子的小道，她踩着碎石，往上爬，掌心被粗砺的石子磨伤，小戚棠粗粗往身上蹭了蹭。
nbsp;nbsp;nbsp;nbsp;她不知道走了多远。
nbsp;nbsp;nbsp;nbsp;汗津津的、衣裳有些汗湿。
nbsp;nbsp;nbsp;nbsp;司南引却停顿片刻。
nbsp;nbsp;nbsp;nbsp;小戚棠还跳起来够了一下司南引，拍了个正着。
nbsp;nbsp;nbsp;nbsp;戚棠：“……”
nbsp;nbsp;nbsp;nbsp;她忽然就能设身处地带入别人看她时总气呼呼的感觉了。
nbsp;nbsp;nbsp;nbsp;小戚棠短胳膊短腿正兀自欢喜时，忽然听见夜风凄静中，有声幽幽的短鸣。
nbsp;nbsp;nbsp;nbsp;戚棠心弦被绷紧了一下，颤悠悠的牵扯出类似于恐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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