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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着向前迈出一步，踏入镜阵的边缘。
刹那间，周围所有的镜面都仿佛“活”
了过来！
烛光被疯狂折射，无数个他的身影、林晓晓的身影、甚至是他背上陈老的身影，在西面八方的镜中同时出现，动作却因光线角度和镜面曲度而变得怪异扭曲，仿佛群魔乱舞！
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镜中的“他们”
，表情似乎变得诡异起来，带着莫名的哀伤或……狞笑？
“啊！”
林晓晓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差点撞上一面斜靠着的铜镜。
“稳住！”
周衍急忙低喝，同时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向那些光怪陆离的镜象。
玉佩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传递来一丝清晰的警示和不安的情绪。
婉柔的灵识也在提醒他此地的危险。
“这镜阵……怎么过？”
林晓晓声音发颤，紧紧靠着周衍，不敢再看周围那些无数个自己的影子。
周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辽人设置如此庞大的镜阵，绝不可能是为了装饰，必然有其目的，也必然留有通道。
他回想起经阁中找到的结构图，但图纸上对“镜殿”
内部只有标注，并无详细布局。
他仔细观察离他最近的一面铜镜。
镜背刻着繁复的云雷纹和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镜面虽然蒙尘，却依旧光滑，映照出的影像虽然扭曲，却异常清晰，仿佛能照入人心深处。
不能硬闯。
一旦深入，必然迷失在这无穷的镜像之中，甚至可能触发更可怕的幻象机关。
“一定有规律……”
周衍喃喃自语，目光扫过那些镜子的摆放角度和彼此映照的关系。
他注意到，并非所有镜子都在无序反射。
在镜阵深处，似乎有一条极其狭窄的、光线相对稳定的路径，若隐若现。
但那路径蜿蜒曲折，需要极其精确地避开所有可能引发连锁反射的镜面。
就在他全神贯注试图找出通过之法时，身旁的林晓晓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些许迷惘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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