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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
周衍打断她，眼神坚定，“相信我。”
他从皮筏上拿起那根充当船篙的长木棍，掂量了一下，虽然简陋，但必要时也能防身。
然后又检查了一下别在腰间的匕首。
林晓晓见状，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一点物资——三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颇为古老的皮质衣物，以及几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巧皮囊。
“这是……”
周衍有些诧异。
“刚才在码头后面一个干燥的小洞里找到的，”
林晓晓解释道，快速将一套皮衣递给周衍，“好像是以前来这里的人留下的。
这皮子经过特殊处理，很轻薄，但似乎能防水御寒。
还有这个，”
她拿起一个皮囊，拔开塞子，里面是一种透明的、略带粘稠的液体，散发出奇异的清香，“闻起来像是某种鱼油，可能是用来涂抹身体以防水中寒气，或者……驱赶什么东西？”
周衍接过皮衣。
入手冰凉滑韧，材质奇特，确实不像普通皮革。
他不再犹豫，忍着右臂的疼痛，艰难地将皮衣套在外面。
皮衣意外地合身，仿佛为他量身定做，活动起来虽有些不便，但确实带来了一丝隔绝水寒的感觉。
林晓晓也帮昏迷的陈老套上了一件，自己则穿上最后一件。
接着，她又拿出那些皮囊：“这个……要涂吗？”
她有些犹豫，不知这千年古物是否还有效，或者是否有害。
周衍接过一个皮囊，嗅了嗅那奇异的清香，心中微动。
他想起水中那些士兵骸骨，或许他们就是缺少了这种防护？他不再多想，倒出一些油膏，仔细涂抹在脸、脖子、手腕等可能暴露在外的皮肤上。
一股清凉的感觉渗入皮肤，似乎确实能抵御一些寒意。
林晓晓见状，也依样画葫芦，并小心地帮陈老也涂抹了一些。
准备妥当，周衍再次看向那扇开启的石门。
幽蓝的光晕映照下，门后的黑暗如同巨兽的喉咙，等待着吞噬一切。
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晓晓和陈老，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奇异香气的空气。
“等我回来。”
说完，他不再犹豫，用那根长木棍稳住皮筏，然后一步踏上了石门后的平台。
脚下是干燥冰冷的石板。
他回过头，看到林晓晓紧紧抓着皮筏边缘，眼中含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周衍转身，义无反顾地步入了那片浓郁的黑暗之中。
当他整个人没入黑暗的瞬间，身后石门上流转的幽蓝光芒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那嵌在凹槽中的玉佩，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次。
仿佛一声无声的叹息。
（第六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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