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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黑暗如同厚重的绒布,包裹着一切,吞噬了所有光线,也吞噬了声音。
只有周衍逐渐恢复却依旧艰难的呼吸声,和林晓晓自己狂跳未平的心跳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咳……水……”
周衍极其虚弱地发出气音,嘴唇干裂。
林晓晓这才从劫后余生的恍惚中惊醒,慌忙摸索着找到水囊,小心地凑到他嘴边,喂他喝了几小口。
冰凉的清水滑过喉咙,周衍似乎恢复了一丝力气,但依旧疲惫得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陈老……”
他忽然想起,声音带着焦虑。
“陈老还在昏迷,但呼吸好像平稳一些了。”
林晓晓连忙答道,摸索着确认了一下陈老的状况。
老人的生命力似乎比想象中顽强。
周衍稍稍安心,不再说话,节省着每一分力气。
黑暗中,两人依偎在一起,依靠彼此的体温和存在对抗着这无边的幽闭与恐惧。
林晓晓小心地重新为周衍包扎左手和自己虎口的伤,动作轻柔。
处理完伤口,她下意识地、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周衍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
然而,她的指尖还未触及他的皮肤,就在离他胸口仅寸许距离时——
一股极其冰冷、锐利如针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猛地从周衍胸口的玉佩中爆发出来!
那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针对性的、充满敌意和排斥的精神冲击!
“啊!”
林晓晓如同被无形的冰针刺中指尖,惊叫一声,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不止!
那瞬间的寒意,带着一种清晰的、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厌恶,仿佛她的触碰亵渎了什么神圣的领域。
周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虚弱地睁开眼:“怎么了?”
“它……玉佩……”
林晓晓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和一丝委屈,“它……不让我碰你……”
周衍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胸口。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玉佩不再是之前那种耗尽能量后的死寂冰凉,也不再是引导时的温和温热,更不是共痛时的滚烫灼人。
而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带着棱角的寒意。
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紧紧贴着他的皮肤,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一种疏离、戒备,甚至……怨恨的情绪。
是的,怨恨。
虽然微弱,却异常清晰、冰冷刺骨。
那是婉柔的情绪。
镜阵中经历的将军被迫出征的焦灼与无奈,以及婉柔收到假信后那毁天灭地的绝望与恨意,两段跨越千年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打碎的镜子,尖锐地刺入了周衍的感知,也无疑深深刺激了玉佩中婉柔残存的灵识。
她“看”
到了周衍(共享了将军的记忆),也再次重温了自己那彻骨的痛苦。
然而,千年的时光和巨大的创伤似乎扭曲了她的认知。
那源于耶律斜轸的阴谋和欺骗所产生的恨意,并未指向真正的仇人,反而因为周衍与将军相似的血脉和容貌,因为这场强行缔结的“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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