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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名学子一柄刀、一支笔、一方铜砚、一锭狼血墨。
第一行旧字：
“????????????????????????????????”
（注：此为回鹘字母表，文中以符号示形，不必深究读音）
第二行新字：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 辰宿列张”
学子们左手按狼皮，右手持刀笔，刀尖落处，旧字被削成一条细槽；
随即以狼毫蘸狼血墨，填入方正宋字，一笔一划，如砌城砖。
顷刻间，回鹘字母的飘逸曲线，尽化横平竖首的刀劈斧剁。
刀声、笔声、狼皮撕裂声，交织成一曲铁血交鸣。
改字毕，需立碑。
碑仍以星陨石为体，高两丈，宽一丈，立于学堂正门外十步。
碑阳，以狼篆刻《千字文》全文，字大如拳，刀痕新如血。
碑阴，空无一字，只留一行小字：
“留待后人补记。”
碑成，需血祭。
祭品不是牛羊，而是那卷被削去旧字的狼皮残卷。
章衡亲手将残卷投入铜铆炉，狼皮遇火，“嗤啦”
一声，腾起青白火焰。
火焰中，旧字化作黑灰，新字映着火光，如金钩铁划。
六百八十一名学子同时举刀，刀背击胸，齐声高呼：
“旧字己死，新字当立！
狼书改字，宋字永存！”
呼声滚过雪原，震得极远处雪峰再次发生雪崩。
极夜再临，学堂灯火不灭。
鲸脂灯下，六百八十一名学子围碑而坐，齐诵新字《千字文》。
诵声如潮，却不再是回鹘语的婉转，而是宋语的铿锵：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宋旗猎猎，狼烟万里！”
诵声里，章衡立于碑侧，抬手抚碑，指尖沾狼血墨，在碑阴空白处缓缓写下：
“大宋元祐二年冬，铁勒学堂狼书改字，自此草原无旧字，雪原无胡书。”
写罢，他收刀入鞘，转身望向极北的夜空。
极光如瀑，绿、紫、白三色交织，如天狼张口。
极光之下，新刻的宋字石碑泛着冷光，像一把出鞘的剑，首指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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