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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暖阁内,炭火映得人脸通红,桉树折子却带来一股南太平洋的湿热。
折子极长,却写得明白:发现新陆,东西广六百里,南北袤未测;桉树成林,可为桅杆、可为薪炭;袋鼠成群,肉可食,皮可制甲;己立桉树营,筑鲸骨灯塔,刻石纪年;请设“桉树卫”
,隶福建路,岁拨银一万两,屯田五百顷。
折子一出,三省六部暗流汹涌。
——礼部侍郎欧阳修:
“桉树卫虽远,然树可为桅,兽可为甲,实为海师根本。
臣请以桉树折子付史馆,编入《皇宋西夷志》。”
——刑部侍郎包拯:
“桉树卫屯田五百顷,若无律令,恐成私垦。
臣请立《桉树律》:凡私伐桉树者,徒三年;凡私猎袋鼠者,杖八十;凡官屯田亩,皆刻桉树牌,以杜侵占。”
——新任户部侍郎司马光(首次掌户部实务):
“桉树卫岁需银一万两,臣请以登州、明州两市舶司新增香料税抵之,不足则以‘桉树公债’补之,年息二分,五年偿清。
如此,不增民赋,不耗内帑。”
——枢密副使富弼:
“桉树卫孤悬万里,若无兵,则屯田虚设。
臣请以龙吟炮二十门、鲸火飞廉三十具、鲸油喷火筒五十具,配桉树卫水师三百人,三年一换,仍以章衡节制,毋令兵部远道遥制。”
——翰林学士苏轼,竟当庭挥毫,写下《桉树行》:
“桉树高兮撑南天,袋鼠跃兮踏紫烟;鲸骨为桅龙为旗,万里鲸波入宋编。”
仁宗读罢,朗声大笑,遂批红:
“依司马光所奏,发桉树公债;依富弼所奏,配龙吟炮、鲸火飞廉;依包拯所奏,立《桉树律》;依欧阳修所奏,编入《皇宋西夷志》。
桉树卫名号,永为宋土!”
二月十五,桉树营。
赤道南天,星斗低垂,桉树影长。
狄青率三百水师,以桉树为栅,龙吟炮为门,鲸油灯为星。
袋鼠好奇,三五成群,蹦跳于营前。
章衡命士卒以霜糖诱之,袋鼠甘之如饴,遂与人狎。
营中夜训,士卒以袋鼠皮制甲,轻而韧,可御飞矢;以桉树皮煮汁,色赤,可染旗;以桉树油点灯,烟微而光远。
章衡举杯邀月:“桉树为城,袋鼠为兵,龙旗为魂;南极星下,自此有宋人灯火!”
三月朔,桉树营前,鲸骨灯塔初燃。
火光照见桉树新芽,也照见一片银白沙滩,一群灰白袋鼠,一面赤日金龙旗。
章衡回身,对众水手道:“桉树一岁一荣,龙旗一岁一展;三年之内,当立‘桉树府’;五年之内,当筑‘桉树城’;十年之内,当通‘桉树驿’于京师!
凡日月所照,皆当识桉树、识袋鼠、识龙旗!”
鲸骨灯塔火未灭,桉树新枝己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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