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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结盟之举,一经查实,主从同罪,严惩不贷!”
话音落下,底层的兵卒们依旧在为第二道命令兴奋不己,而那些校尉、都尉们,却如遭雷击,个个面色煞白,面面相觑。
他们中的许多人,正是在段承宗死后,动了心思,想要趁机收拢旧部,壮大自己的势力。
赵襦阳这第三道命令,如同一把利剑,精准地悬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头顶。
三令既出,一收一放,一打一拉,瞬间将即将失控的局面牢牢掌控。
民心、军心,在短短几句话间,己然开始向着这位新任的使君悄然倾斜。
黄昏时分,城南的空仓区己经燃起了数十个巨大的篝火,驱散了初秋的寒意。
苏湄提着食盒,踩着暮色悄然而至,远远便看见了令她心头一震的景象。
新任恒州使君赵襦阳,竟脱去了官袍,只着一身布衣,亲自蹲在一口巨大的粥锅前,用木勺为一个个颤抖伸来的陶碗盛满热气腾腾的米粥。
他的衣袖上沾满了灰烬与米汤的痕迹,神情却无比专注,仿佛手中盛起的不是米粥,而是恒州未来的希望。
苏湄走上前,将一碗精心炖煮的热羹递上,轻声道:“使君,百姓最是质朴,他们会记您的恩,但也会记住曾经的痛。”
赵襦阳接过热羹,抬头冲她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清澈明亮:“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再痛了。
这碗,先给那个孩子吧,他等了很久了。”
他指向一个怯生生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女孩。
这一幕,被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们看在眼里,又迅速地在军营中传开。
一个能斩杀奸贼的铁腕主君,同时又是一个愿意为难民亲手盛粥的仁厚长者,这种形象的冲击,远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训话都更能收拢人心。
次日,赵襦阳正在节度使府中研究防务图,亲兵来报,前“玄甲营”
都尉裴玉筝率十余旧部求见。
他心头一动,立刻传见。
裴玉筝一身素缟,英气逼人,见到赵襦阳,她没有丝毫犹豫,率众单膝跪地:“末将裴玉筝,叩见使君!
我父临终前曾言,河北乃天下之腰,河北若失,则社稷动荡,天下必乱。
昨日听闻使君斩杀国贼,颁布三令,重拾信义,我父在天之灵,亦可安息。
末将愿率‘玄甲营’仅存的兄弟,归附使君麾下,为使君前驱,万死不辞!”
赵襦阳深知其父裴道远乃是前朝忠良名将,战死于边境,其麾下的“玄甲营”
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亲自上前扶起裴玉筝,沉声道:“裴将军忠烈,本官素有耳闻。
你能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实乃恒州之幸!
即刻起,你便为我亲卫统领,我允你重整旧部,扩编至三百人,军械粮草,一应从优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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