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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场金色的雨,落在少年们的发梢、马鬃、狼皮睡袋上,
也落在呼伦湖的冰面上,
落在北疆每一寸冻土上。
夜幕降临,榷场灯火不灭。
章衡立于高台,看着远去的马群、鹿群、驼队,
轻声对沈括道:
“一斤草换一匹马,换的不止是马,
是北疆的人心,
是少年与狼、与鹿、与马、与驼的盟约,
是这条北运河,最鲜活的血脉。”
呼伦湖畔,春风未至,
却己听见羊草拔节的声音,
听见马嘶鹿鸣驼铃响,
听见少年们的心跳,
在零下三十度的夜里,
滚烫地燃烧。
——“雪原无城,旗即是城;湖冰未开,官印先至。”
二月初八,寅末。
呼伦湖东岸,天色由蟹壳青慢慢晕成蟹壳红,像谁拿鲸脂火把在天幕下轻轻一晃。
一夜北风把湖面吹得镜面般平滑,冰层厚达两尺七寸,可在冰下听见湖水闷闷地拍岸,像巨兽翻身。
湖心,一列黑点缓缓移动——
那是三百二十七名“流官”
,身着赤色棉甲,外罩狼皮大氅,足蹬鲸骨冰爪,排成三列纵队,每人肩扛一根鲸骨旗杆。
旗杆顶端,一面面黑底赤龙小旗猎猎作响,旗面以鲸脂浸染,不惧风雪。
旗杆中段,悬着一方铜印盒,盒盖刻着“呼伦县署”
西字,印盒下缀一枚核桃大的鲸骨铃,铃声清脆,在零下三十五度的空气里仍能传出一里。
队伍最前,是年仅二十三岁的“呼伦暂署知县”
——林鹿。
他便是半月前驾驯鹿送急件的阿古拉,如今被章衡一纸手令,从鹿背上拽下来,成了雪原上最年轻的父母官。
林鹿腰间,挂着两枚印:
一枚铜质“呼伦县署”
,章衡亲授;
一枚骨质“雪铃营主”
,阿檀所赠。
两印相碰,叮当作响,像少年心跳。
卯正,太阳跳上雪线。
三百二十七名流官同时止步,齐刷刷立在冰湖中央。
脚下,冰层发出轻微“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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