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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服一成，天下同文！”
授服礼毕，需“大射”
以验武德。
雪原之上，竖起一百个稻草人，草人披白熊皮，头戴狼皮弁，如百名列阵的草原武士。
六百八十一名学子分作三队：
——狼骑队，三百人，张弓射远；
——女真队，二百人，张弩射近；
——倭奴队，一百人，掷短火铳射中。
章衡立于高台，手执“北辰弓”
，弓弦如满月。
“射！”
一声令下，箭雨、弩矢、火铳丸齐发，百个稻草人瞬间被射成刺猬。
雪原上，血红的狼牙箭羽、雪白的弩矢、漆黑的火铳丸，交织成一幅巨大的“千字”
形。
章衡收弓，朗声赞曰：“射者，武也；儒者，文也；文武合一，即宋人也！”
腊月二十五，极夜最深处，北海草原像被一块无边黑绸覆盖，唯有铁勒学堂灯火通明。
学堂正厅悬一盏“鲸脂万枝灯”
——灯座以鲸骨雕成狼头，狼口衔铜链，链下吊十二只琉璃盏，盏中鲸脂添满，火舌一尺高，照得厅内白昼一般。
六百八十一名学子围长案而坐，案面以整块星陨石铺成，冰凉沁骨。
案中央摆着一卷新制的“狼书”
：
——以整张白狼皮为纸，长丈二，宽三尺，皮面以石灰水褪毛，再以鲸脂磨光，坚韧如革，却可吸墨；
——书体由章衡亲自改定，名曰“狼篆”
，横平竖首，转折处带狼牙钩，撇捺如狼尾扫雪；
——墨以狼血、松烟、鲸脂调和，色如乌金，灯下泛着幽蓝冷光。
今日，狼书要改字——把草原沿用了千年的回鹘字母，改写成宋人横平竖首的方块字。
誊写之前，章衡先立“改字三问”
于石碑：
一问：字为何物？
答曰：字者，文明之骨，山河之脉。
二问：草原旧字何弊？
答曰：回鹘字母，横斜无骨，风雪一吹，便散乱如沙。
三问：新字何利？
答曰：宋字方正，如砖如石，可砌万里长城，可筑千秋史册。
三问罢，六百八十一名学子同时击案，案声如雷，震得鲸脂灯火焰乱颤。
改字需刀笔。
刀以陨铁为刃，长西寸，宽二分，背厚如狼脊，可刻木、刻骨、刻皮。
笔以狼毫为锋，管以鲸骨为杆，管尾嵌铜丝，可挂指环，防手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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