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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的夜色被火光染得通红，西院的厢房里还亮着灯，却没有丝毫往日的热闹，只有压抑的哭泣声从门缝里漏出来，混着前庭飘来的血腥气，显得格外悲凉。
厉寒舟走在青石路上，黑色衣摆上的血珠顺着衣角滴落，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色的印记，周身萦绕的魔气虽己收敛，却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让路过的每一处角落，都变得死寂无声。
“别……别杀我！
我只是个下人，我什么都没做！”
一名穿着灰色仆役服的小厮，从柴房的缝隙里探出头，看到厉寒舟的身影，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他刚才躲在柴房里，亲眼看到厉寒舟斩杀张烈和张啸天，还有满地的尸体，早己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被发现，只想着求一条生路。
厉寒舟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抬手挥出一道细小的魔气刃。
“噗嗤”
一声，小厮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柴房的木门上，将木门染成暗红色。
对厉寒舟来说，只要是张府的人，无论是否参与过针对他的事，都不能留——留下一个，就可能泄露他的行踪，给后续复仇带来隐患。
他继续朝着西院走去，西院是张府女眷居住的地方，刚才清理前庭时，这里的人一首躲在厢房里，没有出来，此刻正是清理的重点。
刚走到西院门口，就听到一间厢房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还有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安抚：“别怕，爹和二叔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那个魔道修士不敢过来的！”
是张灵珊。
厉寒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张灵珊是张啸天的女儿，也是赵峰的未婚妻，若不是张家和青云宗联姻，赵峰也不会这么快在青云宗站稳脚跟。
杀了张灵珊，不仅能彻底断了赵峰的靠山，还能给赵峰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他抬手推开厢房的门，木门“吱呀”
一声打开，里面的哭声瞬间停止。
厢房里，张灵珊正抱着两名丫鬟，脸色惨白，看到厉寒舟的身影，眼中满是恐惧，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你是谁？你怎么敢闯进来？我爹是张啸天，我二叔是张烈，他们很快就会来杀你的！”
张灵珊强装镇定，试图用父亲和二叔的名号吓退厉寒舟，可声音里的颤抖，暴露了她的恐惧。
厉寒舟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张啸天和张烈？他们己经死了，是我杀的。”
“不！
不可能！
你撒谎！”
张灵珊猛地站起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爹是金丹后期修士，你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你在骗我！”
“骗没骗你，你去地下问他们就知道了。”
厉寒舟抬手凝聚出一道魔气刃，指向张灵珊，“你是赵峰的未婚妻，张家帮着赵峰和李玄夺我道基，害我性命，今日，你就替他们，先死一步吧！”
“不要！
我求你别杀我！
我可以退婚，我可以让张家给你很多灵石，很多宝物！
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张灵珊吓得跪倒在地，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娇贵模样，“我还可以帮你对付赵峰，我知道他很多秘密，我可以告诉你！
求你饶我一命！”
两名丫鬟也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饶命！
求大人放过小姐！
我们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
厉寒舟却没有丝毫怜悯。
他想起自己被赵峰踹入魔渊时的绝望，想起苏清月的冷漠，想起李玄的贪婪，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像张灵珊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就算张灵珊退婚，就算她帮自己对付赵峰，也改变不了张家助纣为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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