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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万岁!”
最初的窃窃私语迅速变成了震天的欢呼与咆哮!
无数猴妖从藏身之处跳出,激动得抓耳挠腮,捶胸顿足,甚至喜极而泣!
它们挥舞着简陋的兵器,朝着天空那道魔影疯狂叩拜,眼中充满了无比的狂热与崇拜!
它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依靠,一种源于绝对力量的、简单而盲目的信仰在此刻诞生。
它们的大王回来了!
以一种它们无法理解、却强大到令人战栗的方式回来了!
并且轻而易举地击溃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天兵天将!
这是何等的威风!
何等的霸道!
然而,苍穹之上的悟空,对于下方子民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朝拜,却仿佛充耳不闻。
那震天的声浪传到他的位置,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它们一眼。
那些狂热的面孔,那些激动的呐喊,无法映入他那双只映照深渊的眼眸。
那双黑暗的眸子,依旧望着天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目光穿透了现世的欢呼,投向了更遥远的因果与宿怨。
子民的欢呼,胜利的喜悦,这些似乎都无法触动他那冰冷死寂的心绪分毫。
他的归来,并非为了花果山,并非为了这些猴妖。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指向了那更高、更远、更庞大的存在。
眼前的胜利,不过是为了一场更宏大、更残酷的清算,所迈出的微不足道的第一步。
良久,他缓缓收回目光,落在那深坑之中。
李靖似乎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注视,挣扎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屈辱。
他试图凝聚一丝仙力,却引得肩头黑气反噬,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悟空漠然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块路边的碎石,甚至引不起丝毫碾碎的欲望。
没有补上一刀,也没有任何话语。
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加彻底。
只是看了一眼。
然后,他身影微微一晃,化作一道淡淡的黑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融入阴影般的诡秘。
下一刻,他己出现在水帘洞口的巨石之巅,那是他昔日最爱伫立的地方,俯瞰着整座山峦。
他背对着山下渐渐陷入狂欢的猴群,背对着狼藉的战场,独自而立。
身影孤峭,与身后的喧闹形成一道无形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手中乌黑的铁棒随意顿在石上,发出一声轻响,却仿佛敲在了某种规则的节点上,让周遭的魔气为之一定。
周身缭绕的魔气渐渐内敛,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却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深沉,如同暴风雨前极致压抑的宁静。
狂风卷起他暗沉的毛发,吹不动他眼中万古不变的死寂。
他微微仰头,望着血色褪去、逐渐被漆黑魔气重新笼罩的花果山上空,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魔障,在与冥冥中的什么存在对视。
天军己败,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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