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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里的风带着甜腻的香气，与沉渊的铁锈味截然不同。
林默跟着渡鸦穿过一道伪装成自动贩卖机的暗门，刺眼的光芒瞬间涌了进来——星环集市到了。
悬浮的全息广告牌在头顶闪烁，推销着最新的意识体验舱和虚拟时装，穿着华丽的幻界角色在街道上穿梭，笑声和叫卖声汇成喧嚣的洪流。
如果不是左臂标记的隐隐作痛，林默几乎会以为之前的一切只是场噩梦。
“别放松警惕。”
渡鸦的声音压得很低，机械义体的手指在袖口下微微活动，“这里是‘净化者’的公开地盘，表面越繁华，底下的暗流越汹涌。”
林默点头，目光扫过人群。
他注意到很多人的衣领上别着银色的飞鸟徽章——那是创世科技的标志，也是艾瑞克·索恩的私人徽章。
他们的眼神看似随意，却总在不经意间扫视过往行人的脖颈，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们在找‘共鸣体’。”
渡鸦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领着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星环集市的核心区域有个‘意识交易所’，表面上做记忆买卖，实际上是净化者筛选目标的据点。
防火墙的接口，就在交易所的地下三层。”
小巷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大多是用荧光颜料画的破碎代码，其中一个图案引起了林默的注意——那是一个由光纤组成的蛛网，中央画着半块玉佩，和他胸口的碎片一模一样。
“这是‘零散代码’的标记。”
渡鸦停下脚步，用机械义体的指尖在涂鸦上敲了三下，“他们的人会在这里接头。”
墙壁突然发出轻微的震动，一块砖面缓缓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探出头，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渡鸦。”
女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金属质感，“还有一位新朋友。”
她的目光落在林默左臂的标记上，瞳孔微微收缩，“意识锚己经激活到第三阶段，比预期快了三天。”
“回声？”
林默想起焊工提到的名字，“你是‘零散代码’的人？”
女人没有回答，侧身让他们进入：“首领在里面等你们。”
洞口后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各种改装的电子设备，十几个穿着同样黑色风衣的人正在忙碌，屏幕上滚动着星环集市的监控画面。
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个白发老人，正用放大镜研究一块古老的电路板，他的手指上布满了细小的疤痕，像是常年与电流打交道。
“终于来了。”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他的左眼是假的，装着一个齿轮形状的义眼，“我是‘夜枭’，‘零散代码’的创始人。”
他把放大镜递给林默，镜片下的电路板上刻着细小的纹路，与林默标记上的齿轮图案完全吻合：“这是七十年前的‘意识防火墙’残片，当年你爷爷参与过它的设计。”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你认识我爷爷？”
“何止认识。”
夜枭的义眼闪烁着红光，“我们曾是创世科技的同事，首到发现艾瑞克父亲的‘牧者计划’。
你爷爷为了保护设计图，被净化者灭口，临死前把残片交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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