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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娄广成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他之所以如此焦急，甚至有些失态，不仅仅是因为那份难看的财务报表。
更是因为，他牢牢记着白杨在派他去香江之前，对他最郑重的一次交代。
“广成，我们做的这些产品，技术上领先世界一步，这能让我们在初期赚到大钱，快钱。”
“但是，你要记住，市场是瞬息万变的，技术优势不可能永远保持。
所以，你必须死死盯住一样东西——增长率。”
“一旦集团的整体利润增长率，开始出现连续、明显的下滑趋势，甚至趋于停滞，就说明我们的产品红利期已经过去了。”
“到那个时候，你不要有任何犹豫，不要试图用常规的商业手段去挽救，因为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你要做的，就是立刻、马上回来找我。”
白杨当时的话，言犹在耳。
现在，这个时刻，终于还是来了。
娄广成没有丝毫耽搁，他摁下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果决。
“琳达，进来一下。”
很快，他那位干练的金发女秘书推门而入。
“娄总，您有什么吩咐？”
“立刻帮我订一张明天最早飞往大陆的机票。”
娄广成吩咐道，“另外，把集团今年第一季度的所有财务报告、各业务板块的市场分析、以及你之前整理的未来三年发展规划草案，全部打包准备好，我要带走。”
“明白！”
秘书琳达没有多问一句，立刻转身去执行。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位老板雷厉风行的作风。
……
而在四九城，白杨研究所。
白杨翻了几页期刊，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索性合上书，靠在椅子上，闭目思索起来。
娄广成这次回来，原因他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
消费品市场的瓶颈，是时候该拿出真正的“杀手锏”
了。
那些可乐、游戏机，说到底，只是为了快速积累原始资本的“小玩意儿”
。
它们能撬动市场，能赚取外汇，但却无法真正改变世界格局，更无法成为支撑一个大国崛起的基石。
白杨真正想做的，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些能够定义未来、能够让国家在下一个时代浪潮中立于不败之地的核心产业。
比如，半导体。
比如，个人计算机。
比如，移动通信。
这些，才是他重生归来，真正要送给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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