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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总，部长请您现在就到他的办公室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娄广成深吸一口气，将一夜未眠带来的疲惫强行压了下去，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用冷水狠狠泼了把脸，镜子里那张布满血丝的脸庞上，双眼却亮得惊人。
他快速换上一身挺括的中山装，将那三个牛皮纸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再次锁进公文包里，这才大步走出了招待所的房间。
……
周部长的办公室和他的人一样，沉稳、方正、不事张扬。
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上文件堆得整整齐齐，一个硕大的白瓷茶缸冒着热气，旁边是鲜红的漆盒电话机。
墙上除了地图，便是几幅“工业学大庆”
的宣传画。
“小娄来了，快坐，快坐。”
看到娄广成进来，正在批阅文件的周部长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亲自绕出办公桌，引着他到一旁的待客沙发上坐下。
“看你这精神头，昨晚没休息好吧？”
周部长打量着他脸上的倦色，关切地问道，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事业要紧，身体更要紧啊。”
“多谢部长关心，我没事，就是……有点兴奋。”
娄广成双手接过茶杯，热量从掌心传来，让他激荡了一夜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哦？兴奋？”
周部长在他对面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来白所长那边，又有大动作了？”
他虽然是随口一问，但眼神中的期待却显而易见。
娄广成点了点头，没有绕圈子，他知道在周部长这种级别的人物面前，开门见山是最好的方式。
“部长，白所长……给了我一份新的蓝图。”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最终还是觉得任何形容词都显得苍白。
他索性将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打开，却并没有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白所长制定了我们下一阶段的发展战略，总共分为三个核心项目。”
娄广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部长，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个项目，叫‘盘古一号’，是个人计算机。
性能……比目前鹰酱国市面上所有产品，都要领先一个代次以上。”
“第二个项目，是移动通信终端，白所长管它叫‘大哥大’，或者手机。
可以在城市里，实现随时随地的无线通话。”
“第三个项目，是以香江为基地，建立全球性的文化娱乐集团，向全世界输出我们自己的电影、音乐和文化产品。”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周部长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所取代，最后，这股震惊又化为了滔天的狂喜。
“砰！”
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桌面，他却浑然不觉。
“好！
好啊！
好一个白杨！”
周部长激动地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他憋着个大的！”
“个人计算机……移动电话……全球文化集团……”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每念一遍，眼中的光芒就更盛一分，“这哪里是三个项目，这分明是三支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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