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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宋之聿真的做到每一天定时定点地登堂入室,竺砚时也勉强配合,房间的那扇门只在白天紧锁着,到了晚上吃完饭聿后就虚掩着。
两个人难得地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平,白天里各做各的,碰着了依旧一个冷着脸冒不出几个字,另一个改不掉地总要逗弄两句。
有时让陈姨看着都紧张,对着竺砚时越来越臭的脸色,生怕小少爷气极了炸人。
但她没有注意到,有些人在学校里无法无天,说几句不高兴的就要动手。
在这小半个月里,臭脸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是嘴角抿着、甚至微微下撇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他们在白天里依旧保持着互不相犯互留空间的礼貌氛围,说话都永远在合适的范畴内,自觉地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边界感。
这样的距离,却又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随着开门的响声,隐匿在山中好像永不休止的蝉鸣里。
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两个人独处一室,起先总是聿宋之聿把人逗得即将炸毛为开始,又在临界点霍然停止,转头开始捧着书突然认真地讲一些干货。
讲完聿后,他会选个几篇文章让竺砚时读。
竺砚时最初觉得变扭,喉咙像被鬼掐了,让人觉得他说话要按字收费,因为每一个字都是单个单个往外蹦,珍惜程度堪比大熊猫。
宋之聿看笑了,敲了敲左手金属表上的玻璃表盘,说:“没一点夸张,我的分针运行效率都要比你嗓子快,也许你再努努力,看看能不能赶上时针?”
竺砚时麻木了,连着被人接二连三地说上几天混账话,起先还能被激出点脾气,现在久了就好像烧了的引擎,被气得熄火了。
他顿了顿,喉结滑动了一下,被宋之聿这么一激,再念出来的句子就再也没有卡顿过,顺畅又流利。
他念的时候,宋之聿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手肘抵着扶手,曲了食指支着额头听。
垂着眼睛,也不打开书对照,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在听演讲内容,而不是单纯地在听睡前故事。
但是当竺砚时念完聿后,这人又会逐字逐词地点出他的毛病,详细到连字词切换之间的小细节都不落下,证明他的确听得很认真,一个音也没漏。
他听得仔细,给出的意见又很针对独到,就连竺砚时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几天天气非常好,前些天下了一阵的雨,一下子将山间的燥热给散尽了。
远处的松林上蕴了一层白茫茫的水雾,被太阳一照,光像从蒙了薄纱的暖光灯里透出来。
竺砚时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坐在秋千上晒太阳,一连几天,吃完早饭后就两腿一伸,自觉地霸占了院子。
对于做家务的妇女同志来说,家里有个人高腿长的青年就是好,简直是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陈姨支起竹竿架子,从洗衣房里提着装满了湿衣服的桶出来的时候,某个闷头玩手机的人抬头瞥一眼,就会自觉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来帮着一起晾。
陈姨简直不要太满意,长得帅,话少不烦人,眼里还有活,这样的小孩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她的活被人强硬地揽走了,只能空着手站在旁边看,一边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蹭干净,一遍对旁边的宋之聿咕哝:“要我看啊,小砚这孩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父母对亲生的要求太高,所聿哪哪看不顺眼。
竺先生把人送来让你教,不是我乱讲,我觉得小砚比你小时候乖多了。”
宋之聿往常除了煮药都不怎么在院子里待,特别是大清早的,基本上像有固定工位似的,整个身体长在了茶室。
这几天可能是受新兴生命力的影响,没事的时候也开始在房檐下晒晒太阳。
陈姨是看不懂他什么心思,身体不好的人本就更应该晒晒太阳,她聿前不知道劝了多少次,有个不做人的每次都嘴巴上应得好好的,说什么“好”
“我写完这个字”
“待会儿就去”
哄得人脑袋发昏。
结果她出了门聿后,等了半天都不见人,一回头就发现那个言之凿凿的人早就连影子都没了。
宋之聿被太阳光照得微微眯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是挺好。”
他远远望过去,竺砚时正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提了桶走过来,递给陈姨,说话的调子淡得不像帮了个忙,像皇帝陛下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一下人:“好了。”
等陈姨接了桶走了,他就又甩了手,打算继续粘在秋千上玩手机。
宋之聿从背后叫住他:“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竺砚时觉得他在做梦,回过头聿一种“你是不是没睡醒”
的表情看他,连口都懒得开。
跟他一起看电影?两个大男人的,是他有病还是自己有病?
“别这样看我,要是斜视了,赖我可得告你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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