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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他见我。”
他说，“那天在树屋，他说‘我不怪你了’的时候……我差点撑不住。”
袁晨曦低头搅动茶杯里的茶叶，声音很轻：“他不是原谅你所有事，他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我知道。”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也知道，有些伤害无法弥补。
但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年我能多看一眼你的情绪，如果我能少一点控制、多一点倾听，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抬眸看他：“你现在学会了。”
“是在你教会我的。”
他苦笑，“以前我以为掌控就是爱，命令就是保护。
可你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是退后一步，等对方愿意牵你的手。”
两人沉默片刻，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一只巨大的彩虹风筝挣脱了绳索，飘向高空，引得一群孩子追着跑。
念安没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抬头望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他很特别。”
聿战低声说，“比我想象中勇敢得多。”
“他是从你的沉默里学会坚强的。”
袁晨曦望着儿子的背影，“你不在的日子里，他总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听不见的小朋友？’我说不是，是他还不懂怎么表达。
然后他就开始画画，画很多会飞的东西，说要替爸爸把话说出来。”
聿战的手猛地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指节泛白。
良久，他才哑声道：“我会用余生去学。”
这时，念安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张刚画完的画。
纸上是一棵大树，树根深深扎进泥土，枝干向上伸展，分成三根主枝??一根牵着母亲的手，一根握着父亲的手，中间那根托着一个小小的风筝。
“这是我画的家。”
他说，把手语打得格外清晰，“树不会说话，但它一直在生长。”
袁晨曦接过画，眼眶微热。
她看向聿战，发现他的眼角也有湿意。
“你想贴到集体风筝墙上吗？”
她问念安。
“嗯！”
孩子用力点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的家！”
三人一同走向那面由百幅儿童画组成的“希望之墙”
。
当念安踮脚将画贴上去时，其他家长纷纷投来善意的目光。
有人认出了袁晨曦，悄悄举起手机拍下她的侧脸，却没人打扰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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