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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先喝了吧,喝完就可以安心歇着,天明以后就不会再有事了。”
岑衍随后握住他的手,轻声唤。
云卿安睁开烧得发红的眼,费力看清眼前的人后,眸光一点点黯淡,有些失神地盯着他,薄唇微动。
“方才替掌印问过了,召大夫说您是思虑过重而致肝火攻心,开了安神清火的药,好歹喝几口……”
岑衍说着,伸出手便想将云卿安稍微搀起来,靠近时才听清了那低得几不可闻的话音。
“他是不是,要到后日才能回来?”
所指为谁,不言而喻。
岑衍忙重重地点头,道:“恰好等着掌印把身子养得恢复了,一切都是好好的。”
皆听入耳,云卿安长睫微颤了颤,却是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间终是睡着了。
那夜,他如同做了场梦,梦里似乎在被轻轻浅浅地吻着,滚烫的身体被拥入怀,害怕焦虑失去过后的极度热切,尽作扑火迎合。
而那每一寸的骨肌被深深抗拒着又紧紧贴过,和着血泪地拆解、揉碎,在其掌下不得已重作全新,这也算作如愿。
已然熬过了凄雨愁肠的凉秋,可是抬头又见凛冬。
烧了一夜,及至天亮才慢慢退热,云卿安的身子也虚得紧,虽然醒着却仍是昏昏沉沉,眼角一圈红晕似陶瓷染色。
低眸本欲端详指间戒环,却听见门外边岑衍与旁人细微的对话声,他的眼神倏地一冷,下意识便挣扎着坐起身来,道:“本印尚在,无需阻拦,容他进禀。”
岑衍闻言只得放行,难掩忧心。
那只是位经事的掌管太监,也未敢进里边,只是在门槛旁哆嗦着跪禀道:“奴婢打扰了掌印,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底下人确实有些拿不准主意。
那仲长栾突然私自回京,昨夜还偷偷撕了宅邸的封条,我们派人前去驱赶,却不料被其设陷反咬一口,这会才把他给押住,却一时间不好处置……”
似有什么在眼前泼墨蔷薇一样的大片大片铺陈而过,脑中嗡响,视线模糊过后瞬间转厉,冷寒如刺快速地侵蚀掉那柔弱病色。
良久,云卿安从床边伸出一边手臂,缓缓咬着字道:“本印亲置,何来复杂?岑衍,搀我起来,备辇!”
“可是掌印,您才退烧,切勿突行动怒……”
岑衍脚步没动也没有上前搀扶,只是满脸为难。
云卿安却猛地抓起桌案上不久前才用过的空药碗重重摔在地,又沉声将要求重复了一遍。
掌印素来对待他们都态度和善,少有苛责高语,又何时有过这样的盛怒?岑衍心下一紧,不敢再作犹豫,迅速依言照做,扶着他就往外走。
云卿安却在这时身体微僵,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盯着那墙上所挂之物,抬手欲取。
这一下,便彻底让岑衍和那掌管太监都是面色大变,“掌印!
您这是……”
丝毫不加修饰掩蔽的锋肃,由内而外都能让人忌惮震颤。
那正是司马厝的存灭剑,其走时根本就没有将其带上,而被云卿安令人取得仔细收放在此处。
哪怕是司马厝一眨眼就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他也会替之用心保管好,虽经伤亦是。
今时所做,也只为彼。
风灌进了深道,顷刻间就能把人淹没。
行至半路便看见那被营卫在左右两边牢牢架着的仲长栾,云卿安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颤抖得厉害,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气的。
“卑臣见过掌印,连夜从济州赶回京城,所为乃万不得已,还望恕罪……”
在众人施礼间,仲长栾忙不迭地埋首瑟缩着道,话音未落却被那出鞘的剑光惊出一声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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