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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知道,林溪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曾经的春天,曾经的爱意与圆满,都随着林溪的离开,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往后的岁岁年年,湖居的雪还会下,小玫瑰还会晒太阳,小银杏还会追蝴蝶,小薰还会啃牧草,可那个会背着相机、笑着说“身边的人是我的心安”
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沈砚会守着湖居,守着林溪的骨灰,守着那些再也无法实现的承诺,直到他也变成一把骨灰,和林溪一起,躺在湖居的院子里,看春天的花,夏天的海,秋天的枫叶,冬天的雪,永远地在一起。
林溪走后的第一个春节,湖居的雪下得没停过。
沈砚把林溪的骨灰坛从画室搬到了卧室,放在枕边,夜里总忍不住伸手去碰,坛身的冰凉透过指尖钻进骨头缝里,像林溪走那天,他攥不住的手。
除夕那天,爷爷来了。
老人拄着拐杖,看见空荡荡的客厅,眼眶瞬间红了。
他没提林溪,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海边的日出里,林溪的发梢还沾着阳光;枫叶林的画面中,林溪举着相机的手微微抬起。
爷爷伸手摸了摸照片里林溪的脸,声音发颤:“早知道……去年秋天就该多留你们住几天。”
沈砚没说话,只是给爷爷倒了杯热红酒。
酒还是按林溪的方子煮的,肉桂和橙子的香气飘满客厅,却暖不了半分冷意。
小玫瑰蹲在爷爷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像是在找那个曾经抱着它喂小鱼干的人;小银杏趴在门口,耳朵贴在地面,连春晚的声音都没能让它抬头——它还在等林溪开门的动静。
夜里,爷爷睡下后,沈砚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翻着林溪留下的速写本。
最后一页那个提着行李箱的背影,被他的眼泪泡得发皱。
他突然想起,林溪离开前,曾在画室里待了一整夜,第二天清晨走时,画架上还放着半幅没完成的“旅行纪念角”
——贝壳的亮色块旁,本该画着他的位置,只留了一片空白。
开春时,湖居的白玫瑰冒了新芽。
沈砚学着林溪的样子浇水、施肥,可新芽长到一半就蔫了,像极了林溪没能熬到春天的生命。
他蹲在花丛前,指尖碰了碰枯萎的芽尖,突然看见泥土里埋着个东西——是林溪从前戴的发绳,浅紫色的,还缠着几根他的头发。
沈砚把发绳捡起来,攥在手里。
他想起去年春天,林溪在海边弯腰捡贝壳,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他随手扯下发绳扎头发,笑着说“沈砚,你看我像不像海边的小渔夫”
。
那时的风是暖的,林溪的笑是甜的,可现在,只剩下一根发绳,在手里攥得发潮。
他带着发绳去了林溪的小镇。
租屋还空着,房东说林溪走后,没人敢租,怕扰了“爱画画的先生”
。
推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窗边的玻璃瓶还在,里面的银杏叶已经枯成了碎片;画架上放着半幅画,画的是湖居的院子,白玫瑰开得正好,只是画面中央,本该有他的位置,被涂成了一片深灰。
书桌上压着一张纸条,是林溪的字迹,已经泛了黄:“沈砚,如果有一天你来看我,记得把窗边的银杏叶带回湖居,就当我……还在陪你看秋天。”
沈砚把银杏叶碎片小心地收进速写本,又把那张纸条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
他在小镇的街头走了很久,路过林溪常去的早餐店,老板娘还问“那个爱点豆浆配油条的先生怎么没来”
;路过画材店,老板笑着拿出新到的颜料,说“上次那位先生要的浅紫色,我还留着呢”
。
每个人都记得林溪,记得他的笑,记得他的习惯,只有他,把林溪弄丢了。
回到湖居时,小薰病了。
兽医说它是长期抑郁,加上营养不良,已经救不回来了。
沈砚抱着兔笼,坐在画室里,看着小薰渐渐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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