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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散正欲转身。
“你睡我的床吧。”
舟云霁在这三更半夜的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案了。
“那个…不太好吧……要不……我们一起睡？”
说出去的话怎么样也收不回来，无意中吐出心里话的林散也只能疯狂找补道，“就……就……你的床还挺大的，您不嫌弃我就……”
怎么连敬词都说出来了！
两人的后颈和耳尖都染上了红色，林散已经尴尬地开始口不择言了。
“那就这样吧，快去洗漱，太晚了。”
最后还是舟云霁打破了安静到快要凝固的气氛，将林散再次推出了去，不过他没再直接关上门。
半掩的门缝中林散看见舟云霁随手从桌上拿起起一本书，蜷着腿坐在了床上。
林散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台上早已摆好了一套洗漱用具——粉红色的。
一个巨大的问号从林散的头顶冒出，舟老师……还喜欢这种颜色？
淡黄的柠檬味牙膏被挤在刷头上，桃粉色的毛巾其实很软和。
林散刷完牙洗完脸也没了继续呆在浴室的理由，他磨磨蹭蹭地走到卧室门前。
要敲一下门吗？
林散正抬起手，骨节处还未撞击到木制的门。
“你进来吧……”
舟云霁不知何时注意到了门缝外的林散，书被夹上书签放在了床头柜上。
林散小心地推开门，绕过床走到另一侧，却又顿住了动作。
“舟老师……我…可…以上来吗……”
他抬眼直勾勾地盯着舟云霁的眼睛，语气犹豫却又带着莫名的认真。
就像是在…表白一样，这样危险的想法把舟云霁吓了一跳，脸瞬间红的滴血，他转头不敢看林散，但仍能感受到林散带着炽热的目光。
“上……上来吧。”
舟云霁的声音很小，语调带着心虚去。
他垂着头突然感觉床榻往下陷了一小截。
林散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面了——舟云霁用力压住胸口，心脏从未跳得如此快，巨大的撞击声让他已经有些听不清耳边的声音。
“舟老师，我关灯了？”
“嗯。”
舟云霁用仅存的注意力控制住身体，才堪堪发出一声简短的回应。
不知几时，最早的公鸡已经抱晓，舟云霁才渐渐地被睡意所侵占。
许是因身处不熟悉的房间，亦是身边躲在被子里的人，林散纵使精神已经很疲惫，却还是睡不着。
林散带着难言于口的心思翻了个身，看着老师近在咫尺的面孔，就着窗帘透出的冷光，舟云霁微颤的睫毛也清晰地映在林散的眼中。
连睡觉都半抿着的嘴唇让清秀的脸庞平添几分倔强。
林散已记不清看了多久，只记得最后的最后，鱼白都染上了天的一角。
“舟老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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