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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二十万
姐姐：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也是可以
竹流：姐，我先转给你五万你看可以吗。
我明年暑假之前一定把钱都给你。
竹流：你别告诉妈。
竹流：【转账】
姐姐：【已收款】
姐姐：【语音】哟读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哈。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单元门口，坐上电梯打开门回到家中。
舟云霁看着沙发上那个被丢在一角的企鹅玩偶，将它抱起放在大腿上。
妈妈大嗓门的声音好像还环绕在耳边，舟云霁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真实的样子与真正的生活——是从偏远农村考出来的小镇做题家，是有一份虽辛苦但薪资不错的体面工作的教师。
舟云霁不知道，他有些记不清他的过去，更望不见那迷雾中的未来。
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吧，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口，拿着手机的手点开售票软件，竟有些不易察觉地颤抖。
咯噔——一个消息弹出，林散？舟云霁的眉毛一挑，手指点开微信。
高二六班林散：晚安
没有铺垫的语言，没有吸引注意的抽象表情包，只有两个字轻轻地躺在白色的气泡中。
要回什么？舟云霁下意识地熄灭手机屏幕，习惯性地逃避这类看似暧昧的话语。
但他转念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亲都亲了怎么微信还不能回了。
手机叮咚一声弹出“车票请在15min内支付”
的提示，舟云霁觉得刚刚自己好像被夺舍了，要不怎么会有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回家相亲的想法。
他退出支付，手机里又显露出白色的聊天框。
竹流：晚安，林散。
深思熟虑后的回复删删减减，就这样轻飘飘地发了出去。
等了十分钟，舟云霁的手机也没有动静。
“唔……可能睡了吧……”
舟云霁努力地删掉脑中更坏的可能，简单洗漱完便上了床。
对方正在输入中……
上方昵称的变化让本准备睡觉的舟云霁强打起精神。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
他在干嘛呢？舟云霁有些疑惑，不过想到林散在屏幕那头抓耳挠腮的模样，又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哈……舟云霁打了个哈欠，指尖抹掉眼角挤出的水渍。
好困啊……舟云霁这样想着，眼皮不由自主地合上，前一天晚上零散几小时的睡眠根本就不足以支撑白天高强度的脑力活动。
眼前的字模糊成一饼。
未等到对面的消息弹出来，舟云霁就这样枕着玩偶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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