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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们人类有一点让我佩服。”
那伽的脸凑近些，被蜡烛的光笼罩，显出些诡异。
“我曾在人界听闻这样一个传说，洪水降临人世，所有人都死去，只有躲在葫芦里的兄妹活了下来。
于是为了人类的存续，二人结合，生下后代。”
“你说有不有趣，伦理纲常也是你们发明出来的，但是在生死存亡面前，什么道德底线都抛到一边去。”
那伽耸肩，很唏嘘的一副样子，“所以说我根本不担心人类灭亡，为了活下去，你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玉珠听着听着，忍不住笑了，几乎是难以抑制。
“你笑什么？”
黑暗中，对面墙上用米浆粘住的那伽画像残破不堪，那神明表情垂怜，仁慈地望向画外众人，下面还写着几个大字——“神主爱世人”
。
“神爱世人……”
玉珠伸手轻掩着嘴，为这荒唐而发笑。
那伽回头瞥了一眼，不在意地说：“自作多情。”
“什么爱啊怜啊，人类就喜欢搞这一套，放晴就是爱，打雷就是怒，干旱就是罚，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做天天看着他们？”
玉珠止了笑，直视着那伽，问：“那你觉得人类的信仰皆因你而起吗？”
“在这里你还能说不是？”
那伽的金眸隐含着自信，北域说到底是他的领域，他是掌管这里的神，所有的事物皆因他而起，毫无例外。
玉珠没点头也没摇头，她静静地坐着，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一早，在嘈杂的脚步声到来之前，玉珠早已先一步睁开眼。
“就是这！
昨晚有亮光，应该有人进去了。”
木门“嘎吱”
一声被推开，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面色有些憔悴，看见玉珠独自一人坐在地上，面前只剩几支蜡烛的残骸，放松了语气问：“你怎么在这？”
玉珠回答：“我没地方住，看这里没人就进来了。”
男人皱着眉：“你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
玉珠撒谎：“从北边来的，前不久刚来。”
男人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回头冲着外边喊了一句：“来个女的，再拿张毯子。”
随即回头对玉珠笑了笑：“没事了，别怕，瘟疫和寒冬已经过去了。”
玉珠的身上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毛毯，怀里也被塞了一个水壶，里面装着热水。
“冷吗？”
深棕色皮肤的年轻女人把玉珠抱在怀里，擒着她走路，像两只互相依偎的企鹅。
见玉珠摇头，那女人说：“现在终于是开春了，不像之前那么冷，冻死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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