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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立着一道白色身影，衣袂在夜风中轻轻晃动，那人背对着他，旁边还有一个身形佝偻的的老头。
看清那张侧脸时，顾清黎眸色微沉，竟是叶竹笙！
老桃：“仙尊，回去吧，这不合规矩啊。”
叶竹笙：“他们刚刚失去家人，我怕他们出不了幻境。”
老桃给他往回拉：“哎呦，仙尊啊，我看那三个孩子个个机灵着呢，不会出不来的。”
叶竹笙想了想，还是跟着老桃走了。
三个孩子……失去家人？
在想到近日青山宗的弟子说叶竹笙带了三个孩子回来。
顾清黎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今日白天努力种地的三个小身影，会是他们吗？
顾清黎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已悄无声息地立在三个孩子的房间里。
芽儿蜷最里面，小眉头时不时动一下，嘴里还咂着嘴，像是在做什么无关紧要的梦，脸上没多少惊惧之色，显然幻境并未对她造成太大冲击。
许是太年幼，什么都不知道。
旁边的小山则不同，他眉头拧成个疙瘩，额上沁着冷汗，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难看，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似在幻境中经历着什么挣扎，指节都泛了白。
最让人意外的是烧饼。
他平躺着，呼吸均匀平稳，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脸上不见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寻常睡去，丝毫看不出正身陷幻境的模样。
顾清黎的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了片刻，眸底掠过一丝讶异。
这孩子年纪不大，竟能在幻境中稳住本心，这份定力，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他给最严重的小山喂了一颗清心丹后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
叶竹笙早早就起床，这两日，他学习了不少功法，尤其是无情道。
现在已经能够掌握五成的灵力了，不知是学习了无情道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内心平静了许多，好像就该这样。
青山宗广场
规定的时辰快到了，广场中央才陆陆续续聚拢起人影，稀稀拉拉站了片刻，最后也只凑齐三百来人，个个面带倦色，显然昨夜的幻境耗去了不少心神。
“呼，赶上了！”
小山拉着芽儿，身后跟着烧饼，三人皆是一路小跑，额角还挂着汗，堪堪在辰时末刻冲到广场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定。
芽儿喘着气，小手还紧紧攥着衣角，烧饼则顺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神色倒还算平静。
人群中，顾清黎早已站在那里。
他既没像少数人那样早早等候，也没赶在最后时刻，而是选了个不早不晚的中间时段到达，一身素衣混在人群里，不靠前也不靠后，眉眼低垂，看上去与周围人并无二致，刻意敛去了所有锋芒，丝毫没引人注意。
高台之上，四位长老已端坐多时，神色肃穆。
与往日不同的是，高台正中央凭空多出了一枚半人高的水晶球，球体通透，内里似有流光婉转，正是测灵球，用于检测修士灵根资质的法器。
何伽正准备开口主持。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白影自天际翩然而降，衣袂翻飞间带起细碎的冰凌，落地时悄无声息，仿佛一片云轻轻落在了高台边缘。
是叶竹笙。
没错，经过他的努力，他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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