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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闻折柳缓过来,又听见小白在一阵阵叫他。
“何事?”
他勉力止住咳嗽。
小白端起还剩小半的药碗,想用这残留的药汁来询问闻折柳要不要再重新熬一碗药来,想起闻折柳看不见,又给他解释一遍:“这药,可需再热一份么?”
“不必。”
闻折柳到底病了十几年,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他很清楚他现在这个状态,喝药肯定是喝不下去的。
吴恙留下来的药不多,最好都得用在刀刃上,等他能喝下药,再说煎药一事罢。
他一手环着温暖的猫儿,一手攥紧掌心中的帕子,掩在唇边咳了两咳,下颌一挑,示意小白拿起放在桌案边的信。
“这便是明天我要拜托你传的信,该送到哪儿去,你可还记得?”
小白拿起桌上的信,行云流水塞入怀中,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放到京郊湖畔的密匣里,要做得隐蔽些,莫让旁人知晓。”
“记得便好。”
闻折柳每回犯过病,身上都会发冷,现在手上抱着雪玉,才感觉好一点,念着小白明日出宫,得晚上才回来,他原本想与小白再说几句。
无奈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是睁一会儿眼,或者张嘴说几个字,都加重了这挥之不去的眩晕感,空空如也的胃也烧着疼。
“退下罢。”
头晕目眩,甚至又隐隐有了难受之势,闻折柳暂且放弃联络感情的良机,抱着雪玉缓慢躺倒,听着它发出的沉闷的呼噜声,逐渐坠入虚无缥缈的梦乡。
小白拿上书信,嘿嘿笑着出门,可“吱呀”
一下把门合紧,他才觉得不对劲。
公子看不见,那照理说,公子拿着纸,也不知道该往哪儿下笔,下了笔,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
公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他,是如何写得这封信呢?
次日,冬日明显比夏日晚许多的日头,从窗户照入屋内,闻折柳双臂维持着昨晚抱雪玉入睡的姿势,隐约发冷的手往里一探,却摸了个空。
他猛地掀开眼皮,视线往屋内扫了一圈,还是没看到雪玉在哪儿。
莫非是跑出去玩儿了?雪玉受陈三喜厌弃,与他碰面,必定活不了,同外人撞见,只怕也有走漏风声的嫌疑。
还是让他待在院子为好。
“雪玉。”
躺得久,加上昨天呕得厉害,闻折柳不免口干舌燥,乍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样,他咽了口唾沫,再度开腔,也没有比原来好多少。
闻折柳扯着发疼的嗓子叫了几遍,一点回应都没有。
他心里一下发紧,撑着床板就从榻上下来,脚还没碰到靴子,眼前已一黑,天旋地转,他只听“咚”
一声响,接着膝盖一阵疼。
闻折柳以半跪的姿势待在毯上,想掀开裤腿看下伤得如何,却晕得一睁眼就吐。
他坐在地毯上,呼吸深浅不一,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东西。
怎么也喊不回雪玉,还差点把自己搭上,闻折柳心口发疼,抱着不远处的桌角,缓慢将自己蜷缩起来。
不会有哪个人或者哪个物,在原地乖乖等他。
他对何霁月抛弃他这件事心存芥蒂,甚至因此自怨自艾,可他在这儿哭得再歇斯底里,她也听不见。
无人倾听,他还哭个什么劲儿?
比无痛呻吟,还矫情。
第40章
冬日太阳懒洋洋透过窗缝照入屋内,闻折柳瘫在羊毛毯上,双目放空,指尖压着衣领,抵挡从窗户钻进来的冷风。
只可惜衣裳单薄,北风呼啸,他这拽衣服的行
径,宛若用纸糊的盾牌抵抗烈火,起不了什么效果。
寒风吹得身上忽冷忽热,闻折柳头脑却清明了些,他环顾一周,发现个残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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