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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腚沟子献殷勤,养出个贼种断香烟!”
这新编的词儿,又毒又刁,又押韵又上口,句句如淬了毒的攮子,专拣那林太太的心窝往里捅!
唱到那刁钻刻薄处,众泼皮挤眉弄眼,哄笑连天,把那竹板打得山响,恨不得将王家的丑事,扬得满清河县皆知!
屋内的林太太,初时还强撑着主母的架子,粉脸绷得紧紧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那丰腴的身子微微颤抖,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嫩肉里,掐出了深深的红痕。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驱人了,好歹上一批骂出儿都听习惯了,现在倒好,换了一批新的。
她心中怒焰滔天,恨不得生撕了门外那些腌臜货!
可当那新编的、指名道姓污她清白、辱她身子的唱骂,如同毒蛇吐信般钻进耳朵里,字字清晰,句句诛心……
只见她那原本因怒意而绷紧的、如满月般的脸庞,血色“唰”
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绝望、还有被当众剥光般的巨大屈辱,猛地冲上头顶。
她那双水杏眼儿,豆大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
地从那失了血色的粉腮上滚落下来。
泪珠滚过她丰腴的下巴,滴落在胸前那堆雪腻的软肉上,洇湿了一小片绸衫。
她猛地别过脸去,不想让跪着的儿子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肩膀却抑制不住地剧烈耸动起来,喉咙里发出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那一声声戳心窝子的唱骂,如同淬了毒的针,扎得林太太体无完肤。
她再也坐不住,也顾不得地上还在筛糠的儿子王三官,猛地站起身,丰腴的身子晃了两晃,也顾不上仪态,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提着裙裾,跌跌撞撞就往自己那间最里头的卧房里奔去。
“哐当”
一声,她反手死死闩上了房门,仿佛要将全世界的污言秽语都挡在外面。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大口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
门外泼皮的叫嚣虽隔远了,却仍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尤其是那句“一身白肉男人占”
,像烙铁般烫着她的心。
“我哪来的男人占?要是有便好了!”
她踉跄到梳妆台前,那面磨得锃亮的菱铜镜,清晰地映出一张失魂落魄又风韵犹存的俏脸。
林太太颤抖着伸出水葱似的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怜惜,轻轻抚摸着自己冰凉的脸颊。
身体的羞辱尚在其次,更锥心的是那府中眼见着败落的窘境。
她环顾这间曾经奢华无比的卧房:
拔步床上的锦帐颜色旧了,几案上的鎏金香炉许久未燃名贵香饼,只余些劣质檀香的残味。
林太太斜倚在炕上,手指无意识捻着身上那件遍地金通袖衫的袖口——那金线已有些晦暗,袖缘也磨出了毛边儿。
她心里猛地一揪:这身往日里最体面的见客衣裳,竟有小半月不曾更换了!
想她堂堂三品诰命夫人,按品大妆时何等煊赫?
如今却……唉,箱笼里倒还有几件旧年好料子,只是请裁缝、买里衬、打金银纽子的费……她暗自叹了口气,指尖冰凉。
更别提那些胭脂水粉了!
梳妆台上那只螺钿嵌宝的妆匣依旧光鲜,可匣子里头呢?
上用的胭脂早见了底,只剩下些干涸的渣子;官造的宫粉盒子空了大半,露出光秃秃的瓷底;便是那海外来的蔷薇露,也只剩下浅浅一个瓶底儿,香气都淡得闻不出了。
不是她不想用,是实在添置不起!
这三品的体面,如今竟被这几两银子的胭脂钱卡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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