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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璃光殿的夜宴,比白日的星辉殿和圣寰宫更添几分诡谲。
鎏金灯盏悬在藻井之下,光晕透过雕花的灯罩,在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方才廊柱下那侍女耳后的傀儡贝纹路。
星澜刚落座,便见案上的白玉盏里浮起层淡青色的雾——那是弑神蛊遇星辉所化的预警,她指尖悄悄凝起星屑,盏中雾气瞬间凝成冰花,悄无声息地落在袖中。
玄翎已在对面坐定,正把玩着盏中残酒,象牙折扇斜倚在案边,扇面的晶梧桐纹路在灯影里忽明忽暗。
他似是无意提起:“听闻星澜主上近日在修补北溟裂隙?那里的混沌之力烈得很,玄翎族倒有块‘定魂珀’,或许能派上用场。”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个琉璃小瓶,瓶身流转着暗紫色的光,“只是这珀需以同源灵力温养,若主上不嫌弃……”
“不必了。”
星澜打断他,声音清得像碎冰撞玉,“北溟裂隙的混沌,我自己能镇。
倒是玄翎君,方才廊下那侍女,耳后的傀儡贝是的禁术,你似乎认得?”
玄翎执瓶的手微顿,随即笑开,眼底的光却没笑意:“略有耳闻罢了。
东海鲛族这些年总爱摆弄些旁门左道,难怪会被归墟之眼钻了空子。”
他将琉璃瓶放回袖中,动作优雅,“说来也巧,我之前在听香漓,还见玄襄与东海使节密谈,当时只当是寻常交易……”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星辉卫的喝问,夹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澜澈猛地起身,玄色王袍扫过案几竟在“窥踪砖”
上显映出幅流动的画面:十数名宫人正举着淬毒的匕首,往偏殿的方向去,为首的正是白日里被抓的鲛人使节!
星澜已同时掠出座位,星辉飘带在身后展开。
她转头时,正撞见玄翎也起身,折扇已握在手中,扇骨扣得极紧,指节泛白——那姿态不像从容赴宴,倒像早有准备。
玄翎避开她的目光,快步往殿外走,他的袍角扫过门槛时,带起的风里卷着丝极淡的血腥味,与白日里老臣心口流出的金色神血不同,这是鲛人的血,带着傀儡贝特有的腥气。
“看来,东海鲛族有同谋。”
星澜的星辉在指尖凝成短刃,刃面映出玄翎骤然变冷的侧脸。
玄翎却突然笑了,折扇“唰”
地展开,挡住一支射向星澜后心的毒箭扇面的晶梧桐被箭簇穿透,留下个细小的孔洞,他却浑不在意,“我早猜到,东海鲛族内部,有想借归墟之力谋逆的败类。”
偏殿的方向传来异响,星辉卫用星辉织成光网,将傀儡宫人一一罩住,网眼收紧时,那些宫人的身体竟化作了半透明的水影,耳后的傀儡贝“咔嗒”
碎裂,流出青黑色的脓水——那是被归墟之力侵蚀后的模样。
玄翎脸上的从容终于裂开道缝,他看着地上的傀儡贝,又看向星澜,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是怕被拆穿的心虚。
星澜与:“是谁在操控傀儡贝控制宫人,用弑神蛊搅乱宴会,甚至不惜让归墟之力渗入星辉殿,这是谁在背后做这些事情?”
玄翎的喉结滚动,说到:“主上此事可交于去来做”
他的话没说完。
便被澜澈一掌拍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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