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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她终于亲手斩断了心里那些缠绕万万年的藤蔓,这场围绕着她的棋局,从此时起,终于该由她自己落子了。
澜澈是在星澜拆穿老执事阴谋的第二夜,踏着月华走进星栖阁的。
他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绢帛,绢帛边缘已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其上绣着的星辉族图腾——那是星辉族的《维度秘录》。
他将绢帛轻轻放在星澜的案头,绢帛上的字迹是用星辉汁所书,墨迹带着星辉族特有的流光,一行行映在星澜眼底:「星辉双子,秤之两端。
兄承其重,妹执其轻,共系维度衡。
若一端倾,秤杆折,万域缩,归虚无。
」
星澜指尖抚过“归虚无”
三字,绢帛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来,比当年寒霄那支玄铁箭的寒气更甚,直抵心底。
她忽然想起幼时的场景——那时她总追在澜澈身后,看他对着星轨罗盘推演星象,阳光落在他发梢,他转过头,笑着对她说:“阿澜你看,这星轨就像秤杆,哪颗星偏了,都得有另一颗星拽着才稳。”
原来那时他说的,从来都不只是天上的星轨,而是他们兄妹,是整个维度的平衡。
“所以老执事说的‘献祭’,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澜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月华落在他肩头,将他鬓角的几缕霜白染得格外清晰。
他望着案上的《维度秘录》,声音低沉:“他要么是被虚无之气蒙了眼,认不清维度平衡的根本;要么……就是故意想拆了这杆秤,好借虚无之力谋夺万域。”
星澜抬头,看见兄长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她忽然想起这些年的种种——每当族中长老提出“献祭星姬”
,都是澜澈站出来反驳;每当虚无之境的气息靠近星栖阁,都是澜澈悄悄挡在她身前;甚至连寒霄当年那支偏了半寸的箭,事后也是澜澈去流萤谷,替她挡下了族中所有的质疑。
他明着护她,暗里不知扛了多少“舍妹保域”
的压力,却从不让她窥见半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的声音有些发哑,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恐惧——怕自己是随时可弃的棋子,怕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献祭”
,可如今看来,那些恐惧竟像个笑话。
她怕的从来不是牺牲,而是被欺骗、被利用,可她不知道,自己本就是秤杆上缺一不可的那端。
澜澈走过来,指尖轻轻敲了敲《维度秘录》的绢帛,动作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这秘密太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你背负。
我希望你做星栖阁里描符、酿酒的星澜,而不是被‘维度平衡’捆住的星姬。”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肩头那道早已愈合却依旧留着印记的旧伤上,声音里添了几分疼惜:“可现在看来,有些事,躲不过去。”
就在这时,窗外的星辉忽然剧烈闪烁,原本平稳的星轨变得扭曲,玄墟境的屏障传来沉闷的嗡鸣,那嗡鸣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震荡都更急促,像是随时都会碎裂。
一道玄铁色的传讯符破空而来,落在案上时已灼得发烫,上面是玄翎急促的字迹:虚无之气在维度裂隙处凝聚,似要强行撕裂壁垒,速来!
三人匆匆赶到裂隙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头一沉——维度裂隙处,青黑色的雾气已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上布满了虚无之境特有的纹路,正疯狂地捶打着玄墟境的屏障。
每一次撞击,都让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维度边缘的星轨扭曲变形,连空气中的星辉之力都变得紊乱。
老执事的身影混在雾气里,半边身子已被虚无之气侵蚀,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星姬!
你以为你是秤?你只是块随时能被换掉的砝码!
澜澈护不了你,玄翎也护不了你,只有献祭给虚无,你才能真正‘自由’!”
星澜望着那只不断捶打屏障的巨手,忽然想起《维度秘录》里的另一句话,那话藏在绢帛的末尾,字迹比前面更浅,像是写下时格外慎重:秤之衡,在心不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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