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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
顾阳一怔，黎阑琛转身看他，“介意我多待一会儿吗？”
黎阑琛的眼神让顾阳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摇头，“不介意的。”
“那就好。”
黎阑琛唇角微扬，走回床边，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床沿。
顾阳：“？？？”
黎阑琛看着顾阳茫然的表情挑眉，“我坐这儿不行？”
顾阳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行、行的。”
黎阑琛低笑了一声，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退烧药怎么没作用，温度好像又高了点。”
顾阳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弄得浑身僵硬，黎阑琛的手指微凉，贴在他皮肤上，触感格外清晰。
“呃，可能药效还没发挥吧。”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谢谢吧，这人又不许，索性不说话好了。
黎阑琛收回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开口，“为什么这么拼命？”
“嗯？”
“熬了好几个通宵，就为了一个新药的研发，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是你，就算新药上市，成果很有可能不会落在你身上，为什么这么拼命？”
黎阑琛的目光盯着顾阳，似乎在追着顾阳要一个答案。
“我答应过你的。”
“什么？”
黎阑琛一怔，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上一次，黎总送我回来的时候，我说过我愿意倾尽全力去做医药研发这个板块。”
顾阳的眼睛里有着黎阑琛从未见过的坚定。
那种执着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站在洪冕面前发誓要将母亲带走的模样，“小阳……”
黎阑琛这样叫自己，顾阳早已习惯。
只不过此刻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滚出来，带着柔软，竟然连黎阑琛自己都怔了一瞬。
顾阳咬住下唇，那处立刻泛起一片白，又在牙齿松开后迅速充血变红，顾阳拿过床头柜放着的水杯一饮而尽。
温水滑过喉咙时，顾阳感觉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也一起涌了上来。
或许是退烧药让他头脑昏沉，或许是黎阑琛为他熬的那碗粥太过温暖，他想要向他倾诉。
“我两岁的时候，父亲在厂里上班，不幸肺部感染去世了”
，顾阳盯着杯里的水，“几年之后母亲也走了，我就立志想要学医。”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敲在黎阑琛心上。
“一年前，阿婆查出得了慢性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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