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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粗又硬，似乎是头发，只是那头发像是像浸过猪油的麻绳，尾端还带着湿漉漉的冷意。
“睡了么~~~”
湿黏的气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带着一股沉重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宿管婆婆。
她在我的耳边。
尚陆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几近溃烂的黄牙，隐隐触碰到了自己的耳廓。
忽然间，一只冰冷而又粗糙的手搭上了尚陆的手腕。
那只手全是褶皱，皮肤又硬又僵，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散发着阵阵恶臭。
尚陆感觉对方的指甲死死扣住了他的脉搏位置，手腕上传来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冻得他几乎窒息。
宿管婆婆。
她在试探我的心跳。
尚陆浑身绷紧，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胸腔的起伏，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
但宿管婆婆没有轻易放手的打算，扣在尚陆手腕上的指节却越来越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
尚陆僵硬地躺着，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全身不敢挪动一下。
被子下面，他的后背己经被汗水彻底浸湿，但是脸上的表情仍然与熟睡一般平静。
“嗬——”
宿管婆婆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满意的低笑，那只手终于松开。
耳边的呼吸声终于是慢慢退开，腐臭味也淡了些。
寝室中的阴冷还未散去，尚陆感觉宿管婆婆放弃了对自己的检查，绕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手腕上被宿管婆婆捏过的地方印着一个青色的掌印，不过幸好，并没有什么疼痛。
而此刻，宿管婆婆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己经到了另一张床头，缓缓贴近了同样装睡的王川。
“睡了么~~~”
窃窃耳语。
宿管婆婆弓着腰身，两只胳膊撑在王川的脑袋左右，整个身体几乎要压了上去。
她的皮肤像泡发的蜡，泛着死气沉沉的黄，在手电的红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尚陆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王川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温市阔少，从小锦衣玉食，身上用的香水，可以换着三十天都不带重样的。
现在却要跟一摊腐了几十年烂肉耳鬓厮磨，这可以算是王川出生至今最大的挑战。
尚陆的手慢慢移到了怀里的杀猪刀上，悄悄握紧了杀猪刀柄。
若是王川露馅，尚陆准备随时冲上去劈开宿管婆婆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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