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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茅屋外风雪依旧，屋内却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张文轩的归来和那本遗失的《汉代陵寝制度研究》带来的危机感，驱散了所有的睡意。
王飞燕重新热了粥，三人围坐在微弱的油灯下，就着一点咸菜，草草填饱肚子。
张文轩身上的擦伤被王飞燕用捣碎的草药简单敷上，虽然依旧疼痛，但精神却高度集中。
“文轩，你说的‘墓神显灵’，具体要怎么做？”
王翁靠在炕沿，神色严肃地问道。
他知道，这绝非儿戏，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张文轩深吸一口气，用手指蘸了点水，在粗糙的木桌上画了起来，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首先，我们要明确目标。”
他沉声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和那些贼人正面冲突，而是让他们相信，那座墓有‘神灵’庇佑，动不得！
让他们从心底感到恐惧，主动放弃！”
王飞燕和王翁都点了点头，这是唯一可行的路。
“要做到这一点，我们需要制造几种‘神迹’。”
张文轩继续分析，“第一，是声音。
他们怕狼群，我们就制造比狼嚎更诡异、更不似人间的声音。
比如，空灵的哭泣声、尖锐的呼啸声、沉重的脚步声，甚至是……金铁交鸣、战马嘶鸣的声音！”
“这……这如何能做到？”
王飞燕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有办法。”
张文轩眼中闪过一丝现代人的狡黠，“可以利用风声！
断头崖那里风大，崖壁上有许多裂缝和孔洞。
我们可以找到一些特定的位置，用空心的竹管、或者掏空的兽骨，甚至是我们烧制的陶哨，埋在雪下，或者卡在岩缝里。
当风吹过这些孔洞时，就会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
我们还可以用细线悬挂一些薄薄的石片或骨片，风吹过时相互碰撞，也能发出诡异的声响！”
王翁听着，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空谷传响……这法子，古时倒也有方士用过，谓之‘天籁’或‘鬼哭’！
可行！”
得到王翁的肯定，张文轩信心更足：“第二，是光影。
夜晚的墓穴附近，突然出现飘忽不定的鬼火，或者闪烁的人影，最能吓人！”
“鬼火……那是磷火，可遇不可求啊。”
王翁皱眉。
“我们可以人造！”
张文轩早就想好了，“我记得山里有几种矿石，敲碎后摩擦或者用火烤，会发出幽幽的绿光或蓝光，虽然持续时间短，但在黑夜里足够吓人！
还有，我们可以用薄薄的兽皮或者浸过油的薄布，做成简易的灯笼，里面放上容易忽明忽暗的火种，用长线远远操控，制造出飘忽移动的光点！”
王飞燕听得入神，下意识地点头。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是痕迹！”
张文轩加重了语气，“我们要让他们发现一些‘非人’的痕迹！
比如，巨大的、不似人类的脚印！
雪地里突然出现的、指向墓穴的神秘符号！
甚至是……几片看似古老的、写着警告话语的‘神谕’木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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