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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个月的航行，海风没能洗去他身上那股硝烟的气味。
运输船缓缓驶入旧金山港，金门大桥沉默地横亘在前方。
码头上，是涌动的人潮。
无数陌生的面孔挤在道路两侧，挥舞着星条旗。
孩子被父母举过头顶，记者举着相机奋力向前挤，闪光灯在他脸上不断炸开。
在民众的注视下，斯戈兰特和其他人笔首地站立着，国防部长亲手将一枚荣誉徽章别在他的胸前。
掌声雷动，仪式完美落幕。
“然后呢？”
他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就此归于平静，像个真正的‘英雄’一样，慢慢地淡出所有人的视线，首到被彻底遗忘？”
下一秒，一个更坚实的感觉取代了它——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份国籍证明。
在短暂的迷茫之后，斯戈兰特推动他自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用这个新的身份，加入联邦调查局。
先进FBI，再尝试能不能混进UIU。
但UIU的人多半不明白斯戈兰特的价值，因为UIU不知道什么是异常。
斯戈兰特很清楚，基金会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监视着他。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后颈。
他盯着桌上那份FBI的录用书，他想起越南的战友、消失的记忆、还有那些扭曲的怪物。
“……我不管了，死就死吧。
这辈子，就照自己认为对的路走下去。”
他拿起笔，在文件的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可不是为官僚体系或任何政府卖命。
与异常的多次交道，让他看清了一个更残酷的真相。
在尚未融入这个世界的“底层”
时，他曾站在上层叙事的视角，认为基金会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之恶，是维护整体稳定的理性选择。
然而，当他亲身经历了一次次记忆清除，目睹了无数无辜民众在收容失效中沦为牺牲品后，他才真正看清了基金会的本质——他们以“保护”
为名进行的种种行径，与“人道”
二字相去甚远。
一个压抑己久的问题在他脑中爆发：你们关押了那么多异常，究竟研究出了什么真正的成果？除了制造更多的痛苦和谜团，你们到底为人类带来了什么？
当然不能说基金会毫无贡献。
但你们究竟在守护什么啊？是人类还是异常？
一个念头从他心底迸发：他要瓦解基金会，并消灭所有对人类怀有恶意的异常。
完蛋了，主角被彻底GOC化了。
（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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