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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市中心医院的VIP通道，门口早有医护人员等候。
陆不凡跟着司机下车时，李炳清己经站在门诊楼前的廊下，看到他来，微微颔首示意。
“陆先生，这边请。”
李炳清引着他往里走，走廊铺着浅灰色地毯，脚步踩上去悄无声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被某种清冽的香氛中和得恰到好处。
“李市长您太客气了。”
陆不凡说着跟他一起走了过去。
电梯首达顶层，门一开，迎面是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几名白大褂正低声交谈，看到李炳清，立刻停了话头迎上来。
为首的老者胸前铭牌写着“张启山主任医师”
，他握着李炳清的手：“李市长，都准备好了。”
陆不凡被带进一间宽敞的检查室，仪器泛着冷白的光，却被暖黄色的壁灯衬得不那么冰冷。
张主任亲自给他做基础检查，旁边跟着三名助手，分工明确地记录数据、准备器械，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
“陆先生，放松就好，只是常规检查。”
张主任的声音温和，手指搭在他腕上把脉的力道不轻不重，“最近睡眠怎么样？”
陆不凡刚想说“不太好”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墙角站着个护士。
她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口罩和圆框眼镜，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正低头整理托盘里的针管，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不知为何，那双手让他觉得有些眼熟——手指纤细，虎口处有颗小小的痣，握针管时指节会微微泛白。
但他很快移开视线，大概是最近太疲惫，总产生莫名的错觉。
李炳清就坐在隔壁的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
他注意到那个穿护士服的身影时，眼神动了动，随即恢复平静——沈幼楚这孩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亲自过来了。
检查项目繁琐却有序，从血液采样到骨髓穿刺前的各项指标筛查，张主任团队的效率高得惊人。
陆不凡全程配合，只是在抽完第五管血时，指尖泛起淡淡的白。
“陆先生身体底子不错。”
张主任看着初步出来的化验单，对身旁的助手说，“各项指标都在标准范围内，肝肾功能正常，没有传染病史，符合捐献条件。”
这话透过对讲机传到观察室，李炳清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他抬眼看向墙角的护士，对方似乎也松了口气，整理托盘的动作慢了半拍，眼镜片后的目光掠过陆不凡时，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陆不凡从检查床上坐起来，护士适时递过一杯温水，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请慢用。”
他接过水杯道谢，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套，只觉得那布料下的手指似乎微微缩了一下。
他没多想，仰头喝了两口温水，喉咙里的干涩感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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