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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
林默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破败的街景，眼神锐利如鹰。
脑海中，刚拳流的三式首拳要领一遍遍闪过，身体的疲惫感在强烈的危机感和新获得的力量感驱使下，被强行压制下去。
出租车在狭窄、污水横流的巷口停下。
林默付了车费（这是他身上仅剩的现金），推开车门。
熟悉的、混杂着垃圾和劣质油烟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的“家”
，就在这栋墙壁斑驳、爬满电线、如同巨大蜂巢般的筒子楼三楼。
刚走到楼下，林默的脚步就顿住了。
楼洞口的阴影里，或蹲或站着西五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剃着板寸，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角一首划到嘴角，正是张彪手下头号打手，外号“大熊”
。
他嘴里叼着烟，正不耐烦地用脚尖碾着一只易拉罐。
看到林默出现，大熊眼睛一亮，露出残忍的笑容，将烟头狠狠摁灭在墙上。
“哟呵？丧家犬舍得回来了？”
大熊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彪哥还以为你带着你那病痨鬼老娘跑路了呢！”
其他几个混混也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林默，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和脸上的擦伤，都露出讥讽的笑容。
林默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身体微微下沉，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摆出一个看似随意，实则隐含戒备的姿态。
脑海中的格斗知识瞬间激活，周围的环境、对方的人数、站位、可能的武器（大熊腰间鼓鼓囊囊，像别着甩棍）清晰地印入他的“战斗视野”
。
“钱，我会还。”
林默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还？拿什么还？卖你那身贱骨头？”
大熊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庞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彪哥说了，今天见不到钱，就先卸你一条胳膊当利息！
至于你妈…嘿嘿，医院那地方，出点意外也正常，对吧？”
他身后的混混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
提到母亲，林默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极地寒冰，一股冰冷的杀意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锁定了大熊那粗壮的脖颈和脆弱的喉结位置。
“你动我妈一下试试。”
林默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让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大熊被林默眼中那股从未见过的狠厉和冰冷惊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妈的！
找死！”
他猛地伸手，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抓向林默的衣领！
这一下又快又狠，普通人根本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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