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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点突然抱起琴,指尖拨动琴弦,宫商错乱,像哭像嚎。
他猛地一拍琴箱,琴箱上挂着的旧木牌(当年巡查丧葬业的标记)掉在地上,“啪”
地裂成两半,上面的“礼”
字碎得不成样子。
“三桓胜了,郈昭伯的丧韵堂(两成)、臧昭伯的悲鸣阁(一成)、子家羁的哀思会(一成),这次都会被分割!
三桓必定会让我们信义铺参与这次的丧葬冻土业的饕餮盛宴。”
他的声音带着黑色的嘲讽,“难道我们信义铺以‘仁’行商办学济政,需要这样用麻布换血帛,用算盘算首级才能实现吗?”
孔丘默默听着,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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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案上的竹简——那是洛邑带回的《周礼》残卷,墨迹己干,却透着股冷。
老子“汝欲以贵族之刃,斩贵族之根”
的预言,此刻在弟子们的争论中,显得如此刺耳。
他抬头望向庭中的“仁”
字碑,烛火在碑上晃,像颗跳动的心脏。
“吾亦深知,兵戎相见,凶险万分。”
孔丘的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反思,“吾之‘仁’道,在乱世面前,竟如此苍白。
可我们不能放弃——‘仁’不是空谈,是在苦难中守住底线,是在杀戮中护住庶民,是在绝望中埋下希望。”
他站起身,走到“仁”
字碑前,指尖抚过碑上的刻痕:“鲁国乱了,但‘仁’道不能乱。
我们要做的,不是选边站,是守住信义铺的行商办学济政,守住会馆的儒商济丧和百工安辑,守住孔学私塾的“仁”
学之道和薪火传承,这才是‘爱人’,这才是‘克己’,乃至‘共生’。”
弟子们都沉默了,烛火映在他们脸上,有坚定,有困惑,有悲痛,却都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曾点捡起地上的木牌碎片,重新挂在琴箱上;漆雕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闵损擦干眼泪,握紧了手中的《仪礼》竹简。
九月十二下午,阚地的风裹着松针的寒,刮过桓公、庄公、僖公、襄公的陵寝。
石人石兽立在道旁,衣纹被岁月磨得模糊,碑上的篆字嵌着尘土,像冻在冻土上的血。
叔孙昭子驻这长剑站在僖公陵前,玄色丧服沾着草屑,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胸腔发疼,咳嗽声压得极低,怕惊扰了地下的先君。
他身后的一百府兵,甲片都卸在陵寝外的柏树下,只佩长剑,靴底踩在碎石上轻得像落叶。
西日前因季平子调走万舞乐工,襄公宗庙祭祀中断,前日他带着病体来阚地祭拜,本想求先君护佑鲁国安稳,却在昨夜接到急报——昭公伐季氏,然后败了,三桓联军己控制曲阜。
“大夫,风大了。”
家臣递上毡毯,叔孙昭子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陵前的石鼎,鼎耳上还留着去年祭祀时的烛痕,“君上若奔齐,必过此路。
他是襄公之子,断不会不拜先君就离鲁。”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马蹄声,混着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陵寝的死寂。
叔孙昭子攥紧长剑,指节泛白——只见昭公的车驾踉跄而来,玄色衮服沾着尘土,玉圭的一角磕出了缺口,子家羁、臧昭伯跟在车旁,亲兵们的甲片松动,神色惶急。
车驾在陵前停下,昭公踉跄下车,靴底沾着的泥蹭在石级上。
他看见叔孙昭子,先是一怔,随即苦笑:“叔孙大夫,你竟在此等我。”
“臣在等鲁国的君主,不是奔齐的亡君。”
叔孙昭子的声音发颤,却字字如刀,“君上可知,齐侯去年伐徐扼吴,今年正盯着汶泗平原的粟米?您若奔齐,他必以‘护送回鲁’为名,引兵入境——齐鲁一旦开战,先君的陵寝,怕都要被兵戈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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