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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仿佛，无形地指向了他曾经的师父和师弟！
沙哑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响彻整个灵山：
“孽畜，戏……该唱完了。”
“今日，俺老孙便亲自……清理门户。”
金箍棒嗡鸣作响，魔焰滔天，首指故人。
最终的对决，一触即发。
金箍棒遥指，魔威滔天，灵山诸佛如临大敌。
然而，那毁灭的一击并未立刻落下。
悟空的的目光，越过瑟瑟发抖、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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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六耳猕猴，落在了他身前那三人身上——唐僧、八戒、沙僧。
那双纯粹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眸子，在与唐僧那充满了痛苦、悲悯、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倔强眼神相接的瞬间，极其罕见地、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
就像万古不化的冰原上，忽然吹过了一缕极其微弱、几乎不存在的热风。
他看到了唐僧眼角未干的泪痕，看到了八戒通红眼眶中强忍的愤怒与困惑，看到了沙僧那憨厚脸上刻满的痛苦与挣扎。
这些景象，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那被无尽魔气与死寂怨念填满的心湖深处，极其艰难地激起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涟漪。
一些被镇压在魔魂最底层的、破碎而模糊的记忆碎片，如同沉船碎片般挣扎着想要浮起：
五行山下，那一抹倔强仰望天空的孤独；鹰愁涧边，那不情不愿却又套上的紧箍；火云洞前，那焦急暴怒的嘶吼；还有……更多更多零碎的、温暖的、带着烟火气的画面：偷吃的蟠桃、八戒的呼噜、沙僧挑着的行李、师父絮絮叨叨的紧箍咒……
这些碎片一闪即逝，甚至无法构成连贯的画面，却带来一种尖锐的、与他此刻冰冷魔躯格格不入的刺痛感。
他握着金箍棒的手，那覆盖着细密魔纹的手指，似乎极其细微地收紧了一瞬。
周身的滔天魔焰，也仿佛因此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毁灭的意志，似乎遇到了某种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阻力。
就只是这片刻的凝滞。
唐僧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猛地抬头，不顾那几乎要将他灵魂压碎的魔威，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悟空！
是你吗？！
你真的还……认得为师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最后的期盼与挣扎。
这一声呼唤，如同针尖，再次刺入悟空那死寂的心核。
他眼中那点微弱的波动似乎明显了一分，但随即，便被更加汹涌磅礴的冰冷魔气强行压下、湮灭！
那丝刚刚泛起的、属于“孙悟空”
的柔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酷烈、更加不耐烦的冰冷与暴戾！
“聒噪！”
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打断了唐僧的呼唤。
金箍棒微微调整了方向，似乎要将那碍事的师徒三人也一并纳入毁灭的范围。
魔心虽有片刻柔，终究难敌万古寒。
那一点微弱的火花，还不足以照亮这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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