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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却正色道：“水神此言差矣，吾辈读书人，读书是为了开智，开智是为了求道。
平日所做作为是为了践行所求之道，非所谓的仁义。”
水神勃然变色：“我当你是名士，不曾想你竟然詆毁圣人之学，你就不怕天下读书人对你口诛笔伐？让你遗臭万年。”
张生拱手道：“昔年夫子念眾生之愚昧，不计门第，广收门徒，传道三千，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传道天下，这才是大仁大义。
后世弟子感夫子之大仁，书而录之。
难道是为了让后世不问当时情景、不管当下情况，张口就是仁义，闭口就是忠孝以势压人么？”
水神满脸懵逼：“这和你做圣庙书海的水神又有什么关係，你仁义无双，传遍天下，岂不是鼓舞无数读书人？”
“昔年，察举制盛行，以孝悌选贤臣，造就多少人伦惨事，多少披著忠孝外衣的禽兽肆虐朝堂。
而后，九品中正並行，又看什么世家门第，文採风流。
又造就了多少装著风流实则下流的所谓才子名士。
当朝太祖以前朝臣子且駙马的身份篡逆得天下，文庙怎么就不提忠孝了？现在又要宣扬什么仁义，企图重新罢黜科举制，怕是不知又要造就多少谦谦君子实则偽君子的畜生。
为我一人之荣光，貽害千年，这个水神，不做也罢。”
水神张口结舌，过了片刻才说道：“你也说了，当朝篡逆得天下，谁还敢提忠。”
“那这些仁人君子骨头可太硬了，五德跟著武德走，圣人、亚圣他们必然爱死他们这些徒子徒孙了。”
“你太迂腐了。
“
两人不欢而散。
张生继续做自己的水鬼。
过了一个月，水神才再次出现：“好消息，你拒绝成就水神的事跡被天庭所知，天王旨意只要你再救三百人，就可以入主水诡海，成为水诡之主，执掌一方洞天。”
张生疑惑：“这么说，害人超脱是假的？”
“自然是假的，那是本水神对你的考验，都说了多少次，老朽很看好你，尤其是你拒绝成为水神，更是让老朽敬佩。
不管如何，害人都是造孽，怎么会超脱轮迴。”
“如此，再好不过，水诡之主么，倒是可以考虑。”
张生觉得这倒是不违背自己的道，也就顺势答应。
如坠地狱般的痛苦確实让人难以承受。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张生小舅子来烧了一次纸钱，说锦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这让张生更加期盼自己超脱，自己不等锦娘来，就能去看她，甚至成为她的诡异，让锦娘踏入修行。
若是融合一个诡异，想来肯定有顶尖宗门收她吧。
將来就真的可以做一对眷侣。
时光悠悠，儘管每日酷刑加身，他痛却快乐著。
“哈哈哈，道友，好消息，河上有修士大战，救一个修士，抵得上一百个凡人，老朽这就恭喜你少受罪，一家团圆了。
老朽看了你的儿女，可人的紧呢。”
水神拉著张生就朝著河面快速游去。
张生还没浮上去，鬼眼就看到两团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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