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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指向我，“待我禀报师尊，必派大军降临，将你形神俱灭！”
“去吧。”
我淡淡道，“告诉玉虚仙人，就说林寒在此恭候。
不必他亲自来，只要他还敢自称‘天道代言人’，总有一天，我会亲自上天宫，把他的招牌砸个粉碎。”
紫宸子咬牙切齿，最终化作一道紫光遁走。
天地重归寂静。
风雪再次飘落，却不再寒冷刺骨，反而带着几分清明之意。
我低头看向岑青青，轻声道：“谢谢你。”
她摇头：“我说过，真正帮你的是你自己。
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面对自己的机会。”
我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如果当年我没有逃进万仙坟，而是留下来和你们一起面对那一场劫难……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看着我，目光深远：“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你没逃，就不会有今天的你。
逃避不可耻，可耻的是永远不敢回头。”
我笑了，这一次，笑得坦然。
然后，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走吧。
南山域不宜久留，接下来，该去会会那些藏在暗处的老怪物了。
他们觊觎长生已久，如今既然知道我已经得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点头：“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说的‘让所有人都看见世界尽头’的誓言，能不能实现。”
我们并肩走出古井。
身后，《长生经》最后一行文字悄然湮灭，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在远方，东海波涛翻滚，一艘漆黑巨舟破浪而来，船首站着一名披着玄鳞斗篷的身影，手中握着半块破碎的罗盘，冷冷注视着这边的方向。
西北荒漠深处，一座沉埋千年的青铜巨门微微震动，门缝中渗出猩红雾气。
北境雪原之上，一位独眼老僧推开庙门，望着南方天空喃喃道：“小罗天启……百年一度的登仙之机，终于来了么？”
四海风云，自此而动。
我抬头望天，心中默念：
顾清远，你看得到吗？
我终于，开始往前走了。
这一世，我不再逃。
这一世，我要让这天地，记住我的名字。
林寒。
两字出口，万里晴空忽现金霞，似有无数亡魂在云端低语，齐声呼名。
长生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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