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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光晕微微颤动。
那无面之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天际。
那里本应是星空的位置，此刻却浮现出一面巨大的镜面，映照出无数画面：
一位老学者在深夜撕毁自己的著作，泪水滴落在纸灰上；
一群少年高举火炬焚烧典籍，口中喊着“破除愚昧”
，眼神却充满狂热；
一名女子跪在废墟前，抱着孩子的尸体，低声质问：“你们说这是觉醒？可我的孩子只是想活下去……”
还有一座新建的学堂里，孩子们围坐一圈，老师问：“你们觉得什么是正确？”
所有孩子齐声回答：“反对大人的想法！”
张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看见了火种的另一面??炽热可以照亮黑暗，也能焚毁稚嫩的芽苗。
“你不是错在唤醒众人。”
那声音说，“你错在以为，一旦睁眼，他们就一定能看清。”
“那我该怎么办？”
张云低声问。
“停下。”
“你说什么？”
“停下。”
那身影重复，“不是放弃，而是停下来，听听那些还没准备好说话的人，在无声中说了什么。”
张云怔住。
他想起阿野第一次教孩子写字时，那个最小的女孩握不住炭笔，哭了整夜。
第二天，她却偷偷把别人扔掉的碎石块拼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问”
字。
没有人教她，也没有人鼓励她??但她还是写了。
那一刻的意义，远胜于千万条响彻诸界的宣言。
他忽然转身，一步踏出。
空间崩裂，星辰倒流。
当他再度站稳，已回到万神之天的核心殿宇。
苏璃正坐在问道之根下，手中捧着那本刚出炉的《沉默者之书》，眉头紧锁。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她抬头，“金榜即将封印，各大势力都在等你做最终裁定。”
“我不裁定。”
张云平静地说。
苏璃猛地起身：“你说什么？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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