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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起的碎片在南岳司天昭圣大帝脸上划出细小血痕，带着刺骨的寒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
南岳咬紧牙关，主动散尽仙力。
他在张焰面前，修为暴跌。
从原本大约是法相三字的境界，跌落到了法相二字的程度。
张焰：“哦？我看你散尽仙力，也不是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了嘛！”
南岳凄惨一笑：“是因为本来就位格不够高——七八品的仙官，历来如此。”
“倘若是哪吒三太子、二郎显圣真君杨戬那种，散尽仙力，与天庭断绝关系，一身实力恐怕立刻要散去十之八九！”
“甚至连一些小神仙都不如啦！”
焦土上蒸腾着硫磺味的青烟，南岳司天昭圣大帝的玄色道袍沾满冰碴，破碎的云纹金绣随着他颤抖的身躯簌簌掉落。
张焰倚在半截断裂的汉白玉石柱旁，猩红瞳孔映着对方胸前不断消散的仙光，指节无意识叩击着腰间骨笛，出空洞的回响。
“阁下连这等秘术都肯用，倒真舍得。”
张焰舌斜睨对方，打量南岳逐渐佝偻的身形。
方才自散仙力时掀起的罡风，将方圆百丈的地面犁出蛛网般的沟壑，连远处的青铜仙鹤灯都被削去半只翅膀，在尘埃里泛着冷光。
南岳突然出破风箱般的笑声，喉间涌上的血沫在嘴角凝成冰晶：“舍不得又如何？”
“张百忍那老匹夫早把我当弃子啦！”
他踉跄着扶住石柱，掌心按过处，千年玄玉竟泛起诡异的灰斑。
“您既对风伯的鬼样子感兴趣，我便剖开这副臭皮囊，让您瞧瞧仙庭最腌臜的肠子。”
话音未落，南岳猛地扯开领口。
暗紫色纹路如活蛇般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游走，所过之处，皮肤下隐约透出嶙峋白骨。
血肉犹如蠕虫般蠕动。
骨骼也在不断分裂，似乎要长成一只只妖魔，挣脱出来，祸乱人间！
这南岳神仙，不似人仙，不类天庭之神，其真身，更像是妖魔鬼魅！
“看到啦？”
南岳惨笑着：“不仅仅是风伯雨师，还有我，就连一品、二品的大神大仙，也都是一样……”
随着他结印的双手翻转，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黑雾从中涌出，在空中交织成模糊的画面。
——百万年前的灭妖纪，人族修士张百忍踩着堆积如山的妖兽尸骸，头顶悬浮的玉玺迸的金光将天穹染成血色。
“那时候的张百忍，连杀人都要掉几滴猫尿，仁慈的很咧~”
南岳嗤笑，震落鬓角的冰霜，“踩着结拜兄弟的尸登上帝位，转头就封人家遗孀做什么‘慈航普度’，可真会往脸上贴金。”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处，焦土竟开出诡异的黑色花朵。
“好歹那个时候的他，是虚伪的，是伪善的，不是恶劣的，邪恶的，霸道蛮横的！”
张焰摩挲着骨笛上的齿痕，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腥甜。
画面中，张百忍面容逐渐扭曲，原本澄澈的双目泛起诡异的暗紫色，恰似南岳此刻周身游走的气息。
“所以……从太岁纪开始，那位玉帝就彻底转了性子？”
他挑眉，火焰在指尖骤然暴涨，将飘落的黑雾灼烧出刺鼻的焦糊味：“我饱读史书，现太岁纪元，非常古怪，和绝大多数纪元都不相同！”
“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到处都可以看到，简直不可思议，不合常理！”
南岳周身黑雾翻涌得更剧烈，其中隐隐传出金铁交鸣与哭喊。
“其实是太岁纪之前，【般若纪】末年就开始转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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