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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对，自己根本撑不到秦仲游等人过来救场，他眉梢溢出几分无奈，嗓音很轻：“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倘若你我是友非敌，该是何等光景。”
廖忱忽然怔了一下。
下一瞬，颜惊玉忽然一脚踩在地上的符咒之中，转瞬遁出百里，一边咳血，一边大笑：“哈哈哈，廖奇美，你这蠢货！
你想杀我，还嫩着呢！
！
！”
“颜——祈——！
！
！
！
！”
嘶声伴随着杀气再次尾随而至，颜惊玉根本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迹，他体内的血脉在不断沸腾，灵力扫过之时，明显能够感觉到强烈的阻滞。
但能看到廖忱那么一瞬间被牵制住，还是让他极其的自得，他一边捂着胸口飞奔，袖口也被咳得都是血迹，体内分明已经千疮百孔，偏头看过来的时候，翻飞的长发和脸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可眼睛却灼灼发亮。
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磨灭掉他的光芒，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暗淡。
他永远都是这样，即便已经狼狈不堪，却也总能笑得张扬肆意，眉梢飞扬而意气。
“你最好死的时候也能笑得如此之欢！
！
！”
“承让承让。”
颜惊玉半弯着腰立在剑上，呼吸已经有些气喘，脸色惨白如纸，可却依旧不见半分颓色：“只要这辈子不是死在你手里，只要你廖忱过得不如意，那我颜惊玉，必能含笑赴星河！”
那张扬而欠扁的声音飘扬在群山之巅，肆意于剑意于疾风之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飞速穿梭。
那一年，颜惊玉刚满十八。
春风得意马蹄疾，声名鹊起震仙墀。
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他，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压垮他，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艰难可以困住他……鲜衣怒马，一剑逍遥。
他看着紧随其后的宿敌，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分明被追的人是他，分明他比廖忱还要狼狈可怜，分明只要被追上，就可能马上魂断九霄。
却依旧还要贱兮兮：“小美小美你慢慢追，追上我就让你挫骨扬灰——”
“……”
廖忱呼吸急促，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我会杀了你，颜祈，我会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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